齐宁在东齐临别之际,令狐煦送了一名美人,齐宁不好太过拒绝,后来让人带回到京城安顿,这事儿他自己都差点忘记,若非顾清菡忽然提起,都想不起来有这档子事。
顾清菡道:“已经被安顿到院子里,也派了人服侍,等着你回来处理。”
“不过是东齐国相送的一名侍女。”齐宁解释道:“我要是拒绝,担心破坏两国关系,所以只能带回来。三娘,既然是送的侍女,如何安置,自然都由你做决定,反正府上侍女多得很,多她一个也不多,让她干些杂事就成。”
“说得轻松,那可是东齐国相送的人。”顾清菡道:“咱们若是太过怠慢,到时候被东齐国相知道,还以为你是冲着他。”轻轻一笑,道:“我瞧那姑娘相貌不差,就连在你身边服侍也无妨。”
“我可不要。”齐宁被顾清菡似笑非笑的表情搞得有些发毛:“三娘,你不会以为我是真的看上她的美色吧?”
顾清菡却是一副淡定神态,道:“是不是看上她美色,与我有何关系?反正许多人都知道,你锦衣候从东齐带回一名美女,你就算没什么想法,外面的人可不这么想。”
齐宁见顾清菡表情古怪,忍不住往前凑凑,压低声音问道:“三娘,是不是.....是不是我从东齐带了个女人回来,你.....心里吃醋?”
顾清菡一怔,随即又羞又恼,脸颊如血,恼道:“你还真是自作聪明,我管你带谁回来,这锦衣侯府本就是你的,无论谁进门,与我何干?我.....我犯得上吃醋?”越想越恼,起身道:“你不在侯府,我倒安宁些,你一回来,就让人生气,我眼不见为净,少看到你才好。”便要离开,齐宁却已经起身拦住,笑道:“三娘,只是和你开玩笑,你别生气。这次出使东齐,凶险得很,差点回不来,所以......!”
顾清菡听他这般说,脸色和缓一些,毕竟齐宁外出许久,刚刚回府,自己也不好太冷淡,问道:“李堂回来禀报,说你过了淮河,就突然离开,奉皇上密旨去办事,事情已经办完了?”
齐宁点点头,道:“三娘不说我还忘记了。”向门外瞅了一眼,见天色还没暗下去,道:“我得赶紧进宫一趟,有些事情还要向皇上禀报。”
顾清菡忙道:“你路上可吃东西了?我现在就去准备,你吃点东西再进宫,不要急在一时。”
一路上马不停蹄,还真没吃什么东西,顾清菡不说还好,这一说,齐宁还真觉得有些饥饿,道:“那也好。”
顾清菡这才笑道:“那你先回屋去,我让人给你准备,瞧你现在这样子,谁能知道你是咱们的侯爷,你也不能这幅样子进宫,先洗个澡,吃完饭再过去。”也不多言,转身要走,齐宁轻声道:“三娘,你等一下。”
顾清菡回身问道:“怎么了?”
齐宁靠近一些,才压低声音道:“那个秀娘,是东齐国相赠送,令狐煦老谋深算,他送来的人,只怕不简单。”
顾清菡见他神情严肃,低声问道:“你是说,那绣娘会是东齐派来的奸细?”
“是否奸细,也不能确定。”齐宁轻声道:“不过对她要好生提防,我正在想着该如何安置她。”顿了顿,才轻声道:“上次淮南王让人在朝上参劾司马常慎,却反挨了一刀,那定然是淮南王身边有司马家安排的奸细,所以我一直担心,咱们锦衣侯府也有奸细混在其中。”
顾清菡微点螓首道:“你这样小心,总是好的。其实你上次和我提过,我这些时日也暗中观察,但府里两百多号人,而且如果真的是奸细,也一定隐藏得很好,一时半会也看不出破绽。”秀眉微蹙,轻声道:“宁儿,你怀疑那个秀娘是奸细,为何不找个理由将她送出侯府?”
“她身上还有价值。”齐宁道:“如果她果真是奸细,那反倒还有利用的价值。”微一沉吟,才笑道:“让我好好想想,三娘,你可记着,我可不会对别的女人胡乱生出心思,你以后这样说我,我可是要伤心的。”
“不对别人乱生心思,就对我......!”顾清菡脱口而出,说到一半,立时便反应过来,脸上一红,齐宁却已经睁着眼睛,问道:“三娘,后半句是什么?”
“没什么。”顾清菡已经转身:“我去给你安排饭食,你赶紧回屋洗澡换衣衫去。”扭着腰肢,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