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铮并没有急着回话,而是从怀里取出一封心前,双手呈给齐宁,齐宁不知铁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接过信笺,见到信笺外面只写着铁铮亲启四字,却并无留款,皱起眉头,打开来看,扫了几眼,脸色凝重起来,段沧海正自奇怪,齐宁已经将信笺递了过去,段沧海立接过。
铁铮已经道:“侯爷,这是事发当日正午时分,有人丢在京都府衙门前的信笺,究竟是谁丢在那里,竟然无人知道。信笺里说的很清楚,那天夜里,黑鳞营附近会发生凶杀案,而且事涉达官贵族,若是不能及时制止,将会牵累于朝堂。”
齐宁皱眉道:“也就是说,案发之前,已经有人提前告之。”
“正是。”铁铮道:“下官召集了京都府四大捕头,虽然有人怀疑是恶作剧,但下官上任至今,还没有人与下官开过这样的玩笑。”
“信笺上的笔迹,似乎很平常,看不出来源。”
“不错,街边随便找个卖字先生,都能写下这份信笺。”铁铮脸色始终严峻:“对方是有意而为之,就是不想让人通过笔迹找到写下这封信的人。”
齐宁微一沉吟,才问道:“铁大人是说,当晚碰上凶案的京都府衙差,是因为这封信赶到现场?”
“下官思索再三,越发觉得这并非玩笑,所以派出了两路人手,就在黑鳞营附近一带巡弋。”铁铮道:“除了蔡锋,还有展堂展捕头也带了一队人手前往。蔡锋那一路人手在天黑之前便已经赶到黑鳞营附近,不过为了小心起见,他们都是乔装打扮游弋在附近。”
齐宁微微颔首,铁铮继续道:“蔡锋他们化整为零,在那一带搜寻,看看是否有蹊跷之处,直到其中一名差役瞧见了孟夫人的车驾,那差役见他们三更半夜赶路,而且还有家将护卫,立刻找到蔡锋,禀报了此事。”
“后来如何?”
“蔡锋得知此事,虽然不敢确定,但还是立刻召集了手下的人手,追上马车,等他们追上马车的时候,恰好凶案发生,那时候孟府三名家将已经被杀,蔡锋等人上前去将三名凶犯全都抓获。”铁铮神情不变:“蔡锋发现三名凶犯竟然是黑鳞营的士兵,本想带去黑鳞营质问,但后来担心会出现变故,所以先将三名凶犯带回了衙门。”
齐宁锁眉道:“若是这样,那就说明有人早就知道凶案发生,而且故意让京都府的人当场抓获。”
铁铮道:“下官相信事情就是这样。等凶犯抓捕归案后,经过审讯,他们自认正是黑鳞营的兵士,下官担心这几人只是冒认,没有轻信,又派人去黑鳞营通知此事,顺便确定这三人的身份。”
“黑鳞营确实偷走三名士兵。”段沧海道:“这也是我的疏忽。”
铁铮道:“奇怪就奇怪在这里。侯爷,三名士兵是在那日天黑之后才偷出军营,但这封信是在那天正午时分送达,写信之人难道有未卜先知的能耐,预料到那三名兵士会犯案?那天黑鳞营附近除了这起凶案,再无其他案子,所以那封信里所指的凶案,只能是指黑鳞营这桩。”
“我行不信这世上有什么未卜先知之术。”齐宁冷笑道:“如果真是这样,就只能有一个解释。”
“侯爷请赐教。”
“那三名兵士偷出兵营,并非是临时起意,而是事先有人指使。”齐宁道:“黑鳞营重建,招募了新兵,很可能有居心叵测之辈混入其中,本侯未能提防,这是本侯的疏忽。事发当日,三名凶犯应该是得到了指使,他们甚至事先知晓孟广仁孟大人的家眷会经过黑鳞营附近,所以布下了圈套。”
段沧海在旁问道:“侯爷是说,那三人偷出军营,就是冲着孟府家眷去的?”
齐宁点点头,道:“事发的时候,是孟夫人要方便,似乎是被那三名凶犯恰好撞上。不过现在看来,这并不是巧合,那三人已经准备拦截马车,只不过孟夫人方便,让他们更好动手。”
“可以这样解释。”铁铮颔首道:“但这其中又有一个疑问,如果是有人精心策划,他们又如何知道孟夫人会在那晚赶回老家?凶案落网后,孟府大管家来过京都府一趟,从他口中得知,孟夫人要急着赶回去,是因为那天黄昏时分得到了家书,孟大人的岳父生命垂危,孟大人要筹备圣上大婚,无法抽身,孟夫人也是看到家书之后,这才临时起意,要连夜赶回,事先连孟夫人自己也不知道要连夜回去。”
齐宁若有所思,片刻之后,一拍手,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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