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士都是看着齐宁,齐宁缓缓道:“你们要做的,就是在这里用心训练,日后真要上了战场,勇猛杀敌,建立功勋,也好光耀门楣。除此之外,所有的事情你们都不必操心,你们中间,任何一人家中有事,那便是本侯的事情,只要禀明段副统领,所有的麻烦,本侯都会为你们解决。”
人群之中一个声音忍不住道:“侯爷,您说的是真的吗?”
齐宁笑道:“莫非你以为我是开玩笑?你家中有什么事情,现在就可以告诉我。”
“侯爷,小人.....小人父亲已经过世,只有一个老母亲和一个八岁大的孩子。”那人道:“我媳妇几年前患病也死了,我在外面帮人干力气活,也经常吃不饱,所以.....所以这才当兵,想要拿军饷养活家人,可是.....可是一直担心家里的老母亲和孩子。”
齐宁向段沧海道:“段副统领,这件事情你记下来,这位兄弟每个月的军饷,你都要派人送到他母亲手中,他的孩子你也安排人为他找所学堂,花费直接来锦衣侯府支取,等到老人家过世之后,丧葬由黑鳞营负担。”
此言一出,在场诸人都呆了一呆。
齐宁朗声道:“你们进了黑鳞营,就是我的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任何人遇到任何麻烦,直接报我的名字就是,既然是我的兄弟,别的我无法保证,但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们,任何人都不得以任何方式欺负你们,欺负到你们,就是欺负我,我的兄弟,不受任何人欺负。”
一阵沉寂之后,人群之中忽地有人高举手臂道:“誓死效忠朝廷,誓死效忠锦衣候!”这人一叫出来,场中近千人齐齐举起手臂,高声叫道:“誓死效忠朝廷,誓死效忠锦衣候!”千人齐声,声势极壮。
段沧海等诸将互相瞧了瞧,都是露出兴奋之色,今日齐宁前来黑鳞营,不但肃清了内奸,而且提升士气,可说是收获满满。
齐宁吩咐解散队伍之后,诸将继续带领兵士训练,齐宁则是和段沧海回到大营,令人将刘成带了过来。
齐宁站在案边,背负双手,背对刘成,段沧海腰挎大刀,一只手按在刀柄上,目光如同锐利的刀锋,盯在刘成的脸上。
刘成刚才差点人头落地,此刻依然是面色惨白,跪在地上,禁不住打冷颤。
“你只有一条道路可以活命。”齐宁转过身来,淡淡道:“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只要有一句答不上来,你的脑袋就会搬家。”
段沧海大步走过去,铠甲摩擦发出咔咔之音,“呛”的一声,拔出佩刀,架在了刘成的后脖子上。
“混入黑鳞营的内奸,你是否都认识?”齐宁盯着刘成,冷声问道:“你们之间如何辨识?”
刘成不敢抬头看齐宁,额头直冒冷汗:“回.....回侯爷话,小的只认识田横,其他人.....其他人都不认识。我来的时候,那人告诉我说有什么急事,可以暗中找到田横就好,除此之外,小的也不知道如何去辨识其他人。”
“你说那人告诉你有急事找寻田横,那人又是谁?”齐宁问道。
刘成犹豫一下,感觉后脖子上的刀往下按了按,心下一凛,急忙道:“那人是天师,我们.....我们叫他鬼天师。”
“鬼天师?”
“小的本来是给大户人家看家护院,后来北汉人打过淮河,小人被迫逃难,想着有些拳脚功夫,就到了京城,准备找户人家帮着看家。”刘成身体颤抖:“可是到了京城,和人吵闹起来,被人打折了腿,不但做不成护院,就是想要找大夫看腿也不成,就在京城等死......!”
齐宁并不说话,刘成微抬头看了一眼,才继续道:“就在那时候,鬼天师忽然找到了我,帮我治好了腿,还说收我为弟子,以后听他的吩咐就好,保证我饿不死。他对我有恩,还能管我饭,我.....我就没有多想,拜了他为师傅。”
“你拜他为师,对他自然了解,他到底是什么人?”齐宁问道。
刘成忙道:“侯爷,小的真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连他的面都没见过。我每次见到他,他都穿着黑色的袍子,脸上还罩着面罩,只能看到他眼睛,看起来十分的阴森,小的.....小的从不敢多问。小的只知道他自称创立了火门,我们这些人都是火门的弟子。”
“火门?”齐宁一怔,与段沧海对视一眼,皱眉道:“鬼天师创立火门?”
“小的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取这样奇怪的名字。”刘成低着头:“不过小的有一次发现,在那人的手背上,纹着一团火焰,或许是因为如此,所以才叫做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