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法曹,是否被海盗所绑架,我们也只是猜测。”齐宁目光如刀,低声道:“也并不能完全排除三大家族没有参与此事,你是否明白我的意思?”
秦月歌轻声道:“侯爷,卑职已经派人暗中调查三大家族,如果他们那边有反常迹象,必定会立刻禀报侯爷。”
“你说的鬼门崖,距离古蔺城有多远?”齐宁想了一想,才轻声问道:“那边是否还留有人看守?”
“侯爷,对方趁侯爷出海绑架田东家,时机掌握的恰到好处。”秦月歌道:“他们既然在鬼门崖留下了痕迹,卑职相信他们应该不会再在鬼门崖露面。”
齐宁“哦”了一声,回身在椅子上坐下,寻思片刻,终于道:“秦法曹,你领我去鬼门崖一趟。”
“侯爷要去鬼门崖?”秦月歌一怔,马上劝道:“侯爷若是觉得鬼门崖还有线索,卑职立刻动身过去,您刚刚回来,还是.....!”
“秦法曹,如果是你,挟持了人质,是否会处处留下破绽?”齐宁缓缓道:“这一桩绑架案,从一开始,处处留有线索,最终一直引向了鬼门崖,线索这才断绝,你觉得这是绑匪的失误,还是有意为之?”
秦月歌浓眉微紧,意识到什么,轻声道:“侯爷是说,这是对方故意留下的线索?”
“应该就是如此了。”齐宁道:“线索是在鬼门崖消失,那么在鬼门崖,必有蹊跷。”起身道:“事不宜迟,你若是方便,咱们立刻动身前往鬼门崖。”
“卑职这就调动衙差。”秦月歌拱手道:“侯爷稍后片刻,卑职点齐人马,立刻过来。”
“不用了。”齐宁摇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大批兵马赶过去,我们依然是一无所获。对方故弄玄虚的目的,很可能就是要见到我,既然他煞费苦心,我就给他一个机会。”
秦月歌急道:“侯爷,鬼门崖距离古蔺城有三十多里地,地处海边,那边平日里人烟稀少,十分偏僻,侯爷身份尊贵,岂能轻易涉险?”上前一步道:“若是侯爷信得过卑职,卑职独自一人前往,看看是否有什么发现,无论有无发现,都会即刻回来禀报侯爷。”
“田东家是我带来东海,她出了事情,我不能袖手旁观。”齐宁摇头道:“而且对方是冲着我来,我岂有躲在后面的道理。”见秦月歌还要再劝,摆手道:“你不必多言了,如果秦法曹觉得此行凶险,可以留下来,本侯独自前往就是。”
秦月歌立时跪倒在地,肃然道:“侯爷既然心意已决,卑职定当随同前往,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韦御江却是急道:“侯爷,这.....这是不是要做好计划,可以让吴领队带人在附近埋伏,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情,也好随时接应。”
“田东家在他们手中,主动权已经在他们手里。”齐宁摇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韦司审,你不必担心,本侯自有计较。对了,你去叫吴达林过来一趟,我有事要分派他去办。”
韦御江犹豫一下,还是拱手退了下去,片刻之后,韦御江便带了吴达林过来,齐宁又吩咐道:“秦法曹,你先出去等我,韦司审帮我备马。”等两人退下之后,齐宁这才从怀里取了一件东西出来,递给吴达林,吴达林看到那东西,怔了一下,齐宁已经低声道:“吴领队,这是丐帮的朱雀令,你拿着朱雀令,连夜去丐帮分舵一躺,找到张月鹿分舵的舵主荆寿,请他帮我办一件事情。”
“丐帮?”吴达林颇为意外。
齐宁凑近吴达林耳边,低语几句,吴达林神色凝重起来,低声道:“侯爷,您是怀疑.....!”还没说完,齐宁已经止住道:“暂时不好判断,这件事情让丐帮去办,最合适不过。你告诉荆寿,一旦有了消息,可以和你约下记号,到时候我会亲自过去见他。”
吴达林收起朱雀令,并不多言,拱手退了下去。
齐宁独自在椅子上静坐片刻,终于深吸一口气,喃喃自语:“树欲静而风不止,事情可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齐宁连夜和秦月歌出了古蔺城,出城之后,径自向东南方向去,秦月歌熟悉地形,在前飞马带路,齐宁则是跟在秦月歌身后,两匹快马直往鬼门崖方向去。
三十里地说远也不远,骑马飞驰,子时之前就已经赶到,月朗星稀,还没靠近鬼门崖,就听得那边传来一阵阵令人后背发凉的海风声,若非秦月歌早有说明,还真让人觉得鬼门崖有厉鬼在作祟。
鬼门崖实际上是一处向海面突过去的石崖,距离海面有十来米高,怪石嶙峋,夜色之中,海浪拍打着怪石,海风旋入石崖下的凹处,是以发出呜呜之声,齐宁翻身下马来,环顾四周,一片死寂,借着月光走到了石崖上,居高临下俯瞰,海浪阵阵,惊涛骇浪宛若要将那些嶙峋怪石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