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之前齐玉出手伤了乙字碑头领,虽说出手招式颇有些僵硬,但当时的身法速度却着实不弱,而且一掌便将乙字碑头领击飞,亦可见其内功实力着实不弱。
自东齐回国至今,前后加起来也不过两个月,短短两个月之内,其余怎可能有在武功上有如此突飞猛进的进步?齐宁记得很清楚,齐玉离开侯府的时候,几乎算得上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公子,就算是在鬼竹林见到的那一次,这小子也是窝囊的紧,两月之后,为何会有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难道是自己猜错人了?
但无论是声音还是背影,齐宁相信自己的判断绝不会出现差错。
他心中狐疑,这时候又听到齐玉声音道:“既然你收了我为徒弟,就该将功夫倾囊相授,这般藏着掖着,又是何必?我知道你和北宫连城有深仇大恨,不杀北宫连城,你死不瞑目,可现在的你比一条狗也强不了多少,见到北宫连城,他只要动动手指头,你就死无葬身之地,你的深仇大恨,又如何能报?”
齐宁听到这里,心下骇然,暗想难道齐玉难道是在和暮野王说话?暮野王竟然也来到了这孤岛?
暮野王的武功,齐宁亲眼见识过,虽然不是剑神北宫连城的敌手,但在大光明寺可是威风八面,如果不是空藏大师出手,大光明寺几乎无人可以应付暮野王,而且暮野王与空藏大师对决,也并不落於下风,双方两败俱伤,更为可怖的是,受伤过后的暮野王,依然能够从容地从守卫森严的紫金山飘然而去。
齐宁自己都承认,论及武功,自己绝非暮野王的对手。
如果暮野王也与鬼王混在一起,那么鬼王在这孤岛上的实力着实可怖,仅暮野王一人,自己就未必能应付过来。
只是齐玉说话的语气,却又让齐宁感到颇为诧异。
齐玉说话的语气,没有丝毫的尊敬之意,反倒是显得十分的轻浮,而且竟然说对方比一条狗也强不了多少,这已经不是失礼,而是存心侮辱。
暮野王性情傲慢,在大光明寺面对数百之众,那也是张狂得很,如此人物,莫说对他存心侮辱,便是言辞之中稍有失礼,只怕也会招来大祸,齐玉又是何来的胆子,竟敢用这种口气与暮野王说话?需知暮野王的武功极其了得,他要是想杀齐玉,实在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
齐宁是在想瞧瞧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他知道自己只要爬进洞中,很可能就会被齐玉发现,齐宁眼下最不希望的就是打草惊蛇,便只能躲在洞口这头听那边传来的声音。
虽说已经判断出那鬼面人便是齐玉,但齐玉是否在与暮野王说谎,齐宁还真是不能确定,那人一直没有吭声,齐宁想要从声音辨别也是无法做到。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还是不甘心。”齐玉叹了口气,但语气之中却又掩饰不住幸灾乐祸:“你从大光明寺带我离开,并非仅仅是因为我救你出来,也是因为我和你一样,有大仇未报,而且我们的仇人都是齐家的人......,其实我们是同一路人,就算到了今天,我依然认你这个师傅。”
齐宁这时候更加肯定,齐玉说话的对象,自然就是暮野王,只是却奇怪为何暮野王一直不吭声,而且面对齐玉如此无礼的语气,暮野王为何能够忍受得住?
“其实以你的年纪,就算再活二十年,那也不是北宫连城的敌手。”齐玉虽然语气还算平和,但每一句话却都如同荆刺一般充满了侮辱:“既然如此,何不让我代劳,只要你将那几门功夫都传授给我,我日夜苦练,哪怕十年二十年或者三十年,我总能够有所成,到时候自然可以替你报仇。”
齐宁这时候终于听明白,原来齐玉竟然是在向暮野王要求传授武功,但他更是纳闷,既然要让暮野王传授武功,就该毕恭毕敬诚信恳求,怎地其余却要如此阴阳怪气?按照暮野王的脾气,用此等语气与他说话,莫说传授武功,只怕连性命也是保不住,其余怎会如此胆大包天?他只觉得这其中必有蹊跷,心知若是不看个明白,还真是猜不透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深吸一口气,猫下身子,伏身钻进了那个狭窄的洞孔,知道齐玉方才过去,也必定是从这洞孔爬过去。
他行动极是小心,在狭窄的洞孔内一点点向前移动,依然听到齐玉道:“你若是执迷不悟,你的大仇此生都无法得报,就算是死,那也是死不瞑目吧?你放心,只要你答应我,不但是北宫连城,就算是大光明寺的那些老和尚,我也都替你一并收拾了。你被他们关了那么多年,人不人鬼不鬼,难道不想连这笔账也一起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