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如果当时悬梁的果真是大都督,草民也确信大都督确实是自尽过世。”那人目光凌厉,缓缓道:“毕竟草民也知道,当时那间屋内门窗都是从里面关上,若是有人行凶害死了大都督,又如何在离开之后,从里面关上门窗?”
陈庭皱眉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对现场如此了解?”
那人却并没有理会陈庭,齐宁却是皱眉道:“你这话是何意?”
“侯爷,草民知道,当时破门而入发现的那具尸首,并不是大都督。”那人神情冷峻:“只不过是有人假扮成大都督,故布迷阵,因为那样一来,当大家觉得悬梁的是大都督,在那样的现场,就绝不会有人怀疑大都督是被人所害。”
这时候四周一片议论声起,众官员都是惊讶万分。
沈凉秋冷笑道:“你说悬梁自尽的不是大都督?侯总管连夜通知我,我也是迅速赶到都督府,亲自将大都督从梁上解下来,侯总管和夫人以及府中许多人都在现场,他们也亲眼看到我抱着大都督下来,他们对大都督熟悉无比,如果说悬梁的不是大都督,难道所有人都会认错?”
“沈将军解下的自然是大都督。”那人正眼也不看沈凉秋,只是看着齐宁。
“慢着慢着。”陈庭皱眉道:“你说话颠三倒四,简直一派胡言。你刚刚说悬梁自尽的不是大都督,现在又说沈将军解下的是大都督,前后矛盾,你可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
那人瞥了陈庭一眼,道:“陈大人,难道你还不明白草民之言?先前发现的尸首,确实不是大都督,但沈将军抵达之后,那尸首又确实是大都督。说到底,在侯总管离开都督府之后,到他从大营请回沈将军,这中间有一个多时辰的空隙,有人在尸首上做了文章。”
四下里又是一阵喧哗。
齐宁抬手示意众人静下来,似有若无地瞥了沈凉秋一眼,只见到沈凉秋脸色铁青,双手握拳,看上去冷峻之际,但他握成拳头的手,明显在微微抖动。
“你是说有人偷梁换柱?”
那人摇头道:“侯爷,其实应该叫做偷柱换梁。”顿了一顿,道:“其实侯总管他们第一次发现的那具尸首,是另有其人,又或者说,他们发现的根本不是尸首。”
“不是尸首?”
“有人故意将门窗紧闭,制造了一间密室。”那人道:“等到澹台夫人带人过来的时候,那人立刻悬梁,而且他故意伪装成大都督的样子,穿上大都督的衣物,悬梁之时,发髻定然是披落下来,再加上晚上灯火不明,府里的人看到大都督悬梁自尽,也必然是六神无主慌乱不堪,谁也不会认真去查看悬梁之人的真正面容,这也都在那人的算计之中,知道可以蒙混过关。”
“你是说有人扮做大都督,然后悬梁自尽?”陈庭不屑笑道:“那是要以自己的性命做表演,演一场戏给大家看?”
“陈大人言重了。”那人摇头道:“陈大人有所不知,江湖之上,有一门功夫流传甚广,可以自闭气息,有些人甚至可以半柱香内气息不通,但却绝非死了。”
齐宁道:“你是说,有人擅长你说的闭气功,尔后扮做大都督悬梁自尽,实际上并不会死,只是演戏给大家看?”
“草民正是这个意思。”那人点头道:“自闭气息,假扮悬梁,这当然不需要你有别的凶手,他自身就是布局的凶手。”
“如果是这样,那么后来沈将军解下来的又怎会是大都督?”
那人道:“侯总管离去后,这中间有时间让凶手自行从绳套下来,然后将大都督的遗体悬挂上去,等到再有人过来时,当然就变成了大都督。”
“发现大都督悬梁自尽,现场一定有人留下,那人又如何有机会换上大都督的尸首?”陈庭冷笑道:“难道他不怕被人看见?”
那人道:“如果有人帮忙掩饰,支开其他人,那么这件事情就轻而易举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