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为了保护皇帝的安全,在平林内蓄养的野兽也都是很有讲究,通常情况下,没有皇帝的特旨,平林之内并无虎豹之类的大型猎物,多是狼獐狍鹳之类。
队伍抵达之前,平林就已经搭好了营帐,皇帝大帐在阳光之下金碧辉煌,四周环绕着近卫军兵营,而臣子们的营帐则是距离天子大帐有数里之遥,除非皇帝召见,否则无论什么人都不可轻易靠近天子大帐。
平林东侧早就设下了祭祀之所,隆泰带领群臣行过祭祀之礼,已经是黄昏时分,皇帝下旨,群臣回营歇息,次日在狩猎场聚集。
次日天刚放亮,号角声起,群臣就已经聚集在平林外的空旷草地上,隆泰一身金色铠甲来到空地,扫过群臣,径自落座,群臣拜过之后,分两边站定,隆泰下旨赐了司马岚座,这才笑道:“朕今日与诸位爱卿平林秋狩,诸位爱卿也知道这是为了彰显我大楚的武威,此番平林秋狩,是镇国公上书所请,一切也都是镇国公亲自操劳,朕有老国公安排这一切,心中甚慰。”
群臣心想皇帝面带微笑,语气也是十分欢快,却也不知道皇帝是非真的欢喜,圣意难测,自然是谁也不敢说话。
此番朝中重臣大部分都随驾而来,只是义国公澹台煌身体虚弱,自然不能成行,神侯府西门无痕虽然会上朝,但作为一个独特的衙门,朝中许多的仪式活动神侯府并不参与其中,西门无痕也很少和朝中的大臣走在一起。
其实众臣心中都很清楚,西门无痕负责的衙门,主要是处理江湖事务,此外负责打探各类情报,群臣固然对神侯府敬而远之,不愿意去招惹那帮瘟神,而神侯府的人也从来是与群臣划清界限,尽可能不与群臣有所往来。
“老国公,今日该是安排怎样的活动?”隆泰看上去心情倒是不错,似乎在深宫待得久了,出来透透气,也让这位年轻的皇帝心情愉悦起来。
司马岚立刻起身来,拱手道:“启禀皇上,今日应该是由皇上挑选几位臣子,率队狩猎,以三个时辰为限,三个时辰之后,带着猎物返回此处,以猎物多者为胜,按照以往的惯例,将由皇上赐下封赏,彰显武威之际,亦是让我大楚成为尚武之国。”
隆泰含笑道:“让他们去狩猎,朕和诸位爱卿都要在这里等上三个时辰,那岂不是无趣的很?”
众臣都是一怔,司马岚也是一愣,但却立刻道:“我大楚先皇帝俱都是如此。”
“老国公,朕有一个想法,你看成不成。”隆泰笑道:“朕前些日子在宫里练习骑射的时候,亲自到御马监选马,发现御马监内良驹众多,其中有两匹马颇为怪异,听说十几名驯马手都无法将之驯服,而且御马监其它的骏马都不敢与它们同槽。”
司马岚笑道:“皇上说的是惊鸿和黑闪那两匹马?”
“原来国公知道那两匹马。”
司马岚道:“回禀皇上,那两匹马都是进贡上来。一匹是西川进献上来,便是那匹黑闪,黑闪尚年幼的时候,风驰电掣,但凡马匹,大都擅长平原之地,可那黑闪却是能够在山岭之中如履平地,当真是千里挑一的良驹,黑闪到底出自何处,至今无人知道,只是有人经常看到那黑闪在山岭之中奔驰,而且都是一闪而过,没有任何人能触碰其皮毛。后来西川当地官府花了上百人之力,耗费几个月时间,才将其擒获,尔后进献到宫里。”
隆泰笑道:“那是匹野马,在宫里待了好些年,如今依然是野性难驯。”
“至若那匹惊鸿,是当初我大楚攻下陈郡的时候,在陈郡所得。”司马岚道:“陈郡城破之时,惊鸿在城中出现,快若闪电,将士们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其擒住,还被惊鸿闪了数人,进献到宫里之后,先帝曾想驯服此马,是老臣谏言此马太过暴烈,为免伤龙体,不可轻碰,先帝才下旨将其收入御马监。只是惊鸿收入御马监之后,依然不得安宁,连伤数匹良驹,最后才被单独分开。”
隆泰颔首道:“朕瞧见这两匹马,都是野性难驯。只是如此难得的两匹良驹,如果一直关在御马监之内,实在是可惜,所以朕此番将那两马带来,今日咱们先不急着狩猎,朕倒想看看诸位爱卿之中,可有人能够驯服这两匹烈马?英雄配骏马,这两匹都是不世出的宝马,朕今日在这里下旨,但凡有人能够驯服其中任何一匹,朕不但赏赐黄金百两,而且将宝马下赐。”
两边顿时议论纷纷,文臣倒也罢了,但是对跟随而来的不少武将来说,却都是显出兴奋之色。
对武人来说,宝刀和良驹永远对他们充满了吸引力,众人心里都很清楚,越是难以驯服的骏马,越是难得,而且这两匹马既然都是当初进献到宫里,那自然是万里挑一的宝马,不少武将摩拳擦掌,寻思着待会儿上去试一试,若是能够当众驯服宝马,不但可以获得宝马,而且还能够在皇上面前大大露脸,对前程自然也是大有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