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德海立刻传来几名宫女,将太后抬了下去。
隆泰看向齐宁,问道:“你是否觉得朕太过于无情?”
齐宁立刻摇头道:“皇上这样做,自然有皇上的道理。”
“宫中的很多事情,你想不到。”隆泰叹了口气:“父皇只有朕一个儿子,并非偶然,其实在朕之前,有两位皇兄出生之后没多久便即夭折,有传言说这些都与太后有关,但是谁也找不到证据。”似乎觉得自己不该说这些,摇头道:“不说这些了。你掌理刑部,司马家后面的事情,由刑部去处理,你自己抓紧时间,将这件事情干脆利落办妥了。等到义国公的丧事和你的婚事办完之后,咱们便要商议出兵之事了。”
齐宁见隆泰一脸疲倦之态,知道这几日隆泰的精神始终在紧绷状态,身体和精神定然都十分疲劳,当下告退,出了宫来,径自回府。
刚进侯府,大管家韩寿便找过来,一脸担忧之色道:“侯爷,先前三老太爷去神候那边商议事情,回来说神候似乎患病在身,竟是没能见上面。”
“神候病了?”
“三老太爷说西门小姐看上去很伤心,三老太爷问了几句,西门小姐也不好多说什么。”韩寿低声道:“三老太爷要请大夫过去瞧,西门小姐却不让请大夫,说神候有嘱咐,绝不让大夫入门。”
齐宁想起去往东海之前,向那边辞行,那时就听西门战樱提及西门无痕的身体不对劲。
按照西门战樱的说法,西门无痕会时常出现突然倒地的情状,而且全身似火烧般滚烫,有时候甚至神游天外,一副痴傻模样。
西门无痕行事低调,虽然是大楚举足轻重的人物,却偏偏有时候让人忘记他的存在。
一名威震江湖的帝国侯爵,能让人时常想不起来,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本事。
“侯爷,您.....是不是过去看看?”韩寿见齐宁若有所思,忍不住低声提醒。
齐宁知道韩寿是好意,毕竟锦衣齐家和西门家已经定下了亲事,而且即将完婚,再过一阵子,西门无痕便是自己的岳父老丈人,如今既然知道西门无痕身体不适,自当前往探望。
“准备一些礼物,我现在就过去探望。”齐宁吩咐一声,韩寿忙转身要去置办,齐宁想到什么,问道:“唐姑娘可在府里?”
韩寿道:“这两天唐姑娘没有出去,一直在府里。”
齐宁点点头,示意韩寿先退下,自己径自到了唐诺院内。
院子内一如既往幽静的很,齐宁见屋门敞开着,轻步进去,转到唐诺房门前,脑中却是想到那次在秦淮河上为唐诺解毒的情景。
虽然当日除掉了黑莲教色使段清尘,但唐诺却也是中了段清尘的娇女泪,若不能及时救治,性命堪忧,当时齐宁无可奈何,只能为唐诺解毒。
当日解毒虽然并无男女之欢,却也是颇为暧昧,自那以后,齐宁总觉得要见唐诺有些尴尬,倒是唐诺却显得从容淡定,似乎那夜之事从无发生。
他轻敲了敲门,很快房门被打开,唐诺见是齐宁,微微一笑,波澜不惊:“侯爷进屋坐吧。”
她出身在苗疆境内,而且自幼跟随医使黎西公学医,对于男女之防还真是不太在意。
齐宁进到屋里,将书桌上放着一叠稿纸,桌上都是各类药材,这是唐诺屋里的特色,好奇问道:“唐姑娘,在忙什么?”
“只是在配几副新药。”唐诺抬手道:“侯爷请坐。”
齐宁摇头道:“唐姑娘,先不坐了,有件事儿想请你帮忙,只是.....!”
唐诺不等他说完,已经道:“我收拾一下便动身。”
齐宁一怔,愕然道:“唐姑娘知道要出门?”
“我并无其他所长,只是懂得一些医术,侯爷让我帮忙,应该是有人患病,让我过去瞧瞧。”唐诺一边说,一边过去收拾自己的小药箱。
齐宁闻言,心下却是有些内疚。
唐诺入府之后,齐宁诸事繁多,还真没有经常过来看望,而唐诺性子本就沉默寡言,喜静不喜动,虽然顾清菡在生活上对她十分照顾,但府中上下,只怕也没有几个人会在这边与唐诺说话。
唐诺利索收拾好药箱,见齐宁似乎在想什么,问道:“侯爷不开心吗?”
“没有没有。”齐宁回过神来,笑道:“有劳唐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