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英抬刀抵挡,眼见两刀相击,却不料对方手腕子一扭,那大刀却已经魔术般划了一个半圈,曹英还没看明白是什么招式,大刀却已经斜划而过,瞬间割断了曹英的脖子,刀口喷血,曹英整个人便从木梯向下滚落,撞在身下那兵士身上,两人都是如同滚石般滚了下去。
曹英欲图冲上了望塔,许多汉兵都是看见,夜里一群敌人来袭,虽然已经与对方交手,但许多汉兵兀自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状况,只是凭借本能抵挡厮杀,心里只盼着曹英吹响牛角号,这时候见到曹英也被人一刀砍了,万念俱灰,许多人心惊胆战,陷入绝望之中。
出刀砍杀曹英的自然是齐宁。
他知道了望塔上的守兵被射杀之后,其他人必然想着夺取了望塔发出讯号,是以冲过来之时,就守在了了望塔附近。
曹英被杀,汉兵战意全无,反倒是一众楚兵想着在小国公面前立下功劳,一个比一个凶悍,出刀毫不留情,这些人本就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精兵,精锐中的精锐,战斗经验十分丰富,一群人杀过来,虽然谈不上是虎入羊群,但却还是占了压倒性的优势,汉兵一个接一个倒下,到最后甚至有人弃刀投降,但楚兵却是没有接受投降的意思,手起刀落,照样斩杀。
不到一炷香时间,卡哨便已经恢复了宁静,守卫在此处的汉兵无一幸免,有汉兵想要趁夜逃遁,也都被追山赶尽杀绝。
齐宁擦干刀口上的血迹,吩咐众人先清点人数。
今次夜袭,可说是大获全胜,但却还是有两名楚兵战死,另有四人受了伤,除此之外,其他人俱都是完好无损。
齐宁令人先将汉兵尸首堆积在一处,随后着众人将卡哨的入口打开,将四名受伤的兵士叫过来,道:”你们四个受了伤,立下了战功,回京之后,我必然会向朝廷为你们请功。”又向陆亢道:“陆亢,这四个受伤兄弟的名字,你都要记下来,还有,两名战死兄弟的名字也都要记着,回去之后,不但要厚葬他们,而且要对他们的家眷重重抚恤。”
陆亢拱手称是。
“你们四个就留在这里。”齐宁道:“两名战死兄弟的遗体先留在这里,等后面的人马过来,再派人送回汉中,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大军过来,在此之前,这座卡哨就交给你们看守,万不能出现任何状况。”
四名伤兵互相瞧了瞧,一人道:“爵爷,这里不会再有人过来,我们愿随侯爷继续前行。”
“我知道你们的心意。”齐宁拍了拍那人的肩头:“不过你们几个有伤在身,前面还有一道卡哨,如果被他们发现你们身上的伤势,必然会起疑心,我们决不能冒险。你们今次已经表现的十分勇敢,也立下了让我十分满意的功劳,若还要立功,我一定会给你们机会,但不是这一次。”
伤兵心里却也清楚,齐宁所言不假,四人的伤势虽然不致命,但很容易就被看穿,在抵达下一道卡哨之前,根本不可能恢复,若是被下一道卡哨的汉兵看出破绽,确实会连累整支队伍,再不坚持,一齐跪下拱手道:“爵爷一路小心,我们在这里等着后队人马赶来。”
齐宁微微一笑,看着石墙已经被打开的入口,也不多言,挥手道:“走!”
今夜袭击,齐宁带了三十八名勇士过来,战死两人,伤四人,也就是少了六人,只能带着剩下的三十二个人回头和纪进才汇合。
纪进才这边倒是没有任何状况,等到齐宁回来,了解了一些情况,当夜队伍就在原地歇息,好让众人恢复体力。
次日一早,队伍继续前行,走到黄昏时分,便瞧见了子午道内北汉人的第二道卡哨。
队伍自然是故技重施,而第二道卡哨的汉兵对于楚国使团的突然到来确实感到十分诧异,但想着第一道卡哨都已经放过来,这边自然没有任何理由阻拦,却是比第一道卡哨更为顺利过关。
过关之时,队伍里的众人依然不动声色地观察卡哨内的布局,和前一道也并无太大的差别。
一切再次上演,而且有了前面的经验,这一次大家更是熟练,通过卡哨走了不过十来里路,队伍便停下来,等到夜色深沉,齐宁领着众人回头,先解决了营房里的汉兵,再直奔卡哨,依然是对卡哨的守兵发起了突然袭击,也依然是先解决了了望塔上的守兵,这一场厮杀依然是大获全胜,但齐宁这边依然是战死了四人,伤了七人,比之第一道卡哨的伤亡要惨重一些。
“爵爷,从这里往北行,再有三十里地,便可以走出秦岭,进入西北境内。”兵士收拾战场的时候,纪进才过来道:“据卑职所知,前面的道路会通畅不少,一天之内,便可轻松走出秦岭。”
齐宁微微颔首,道:“收拾过后,让弟兄们先换上北汉人的衣服。”抬头看着黎明将至的夜空,轻声道:“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