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凤典冷哼一声,道:“却是皇上亲口对我下谕。”
齐宁凝视着迟凤典,竟是没有说话,迟凤典冷着脸,道:“齐宁,你还不弃械自缚?”
齐宁终于叹了口气,道:“迟凤典,我本以为你也是被人所骗,一直都被蒙在鼓里,现在看来,事实并非如此,你背叛了皇上,背叛了大楚。”
迟凤典眼角微跳,齐宁依然盯着他眼睛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是能够幡然醒悟将功赎罪,我日后还能向皇上为你求情,否则......!”双眸一寒:“今日我便先要为国锄奸!”
四周众人闻言,只觉得匪夷所思。
眼下数百名羽林卫将此人团团围住,而且更多的羽林卫正向这边支援过来,此人武功就算再厉害,可是在深宫被数百名羽林卫所困,那是插翅也难飞。
明明是穷途末路,但齐宁竟然还在这里大言不惭,竟说要给迟凤典一次机会,许多兵士暗想齐宁是不是被吓糊涂了。
迟凤典似乎也觉得齐宁在大言不惭,笑道:“前番被你逃脱,今日你若还想死里逃生,那就是异想天开了,齐宁,你......!”
他还没说完,却见齐宁缓缓抬起一只手,四周有兵士举着火把,所有人都看得清楚,齐宁的大拇指和食指夹着一件物事,火光之下,银光闪闪,竟然是一只银色的剑饰,小巧精致。
众兵士面面相觑,实在不明白齐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迟凤典盯着齐宁手中的银剑,双目显出茫然之色,显然也不明白齐宁这是什么意思,皱眉道:“齐宁,你搞什么鬼?”
“迟凤典叛国,谁能杀他?”齐宁冷声道。
四周一片死寂,迟凤典一怔,但马上笑道:“你是想靠这件饰物杀我?”
“谁能杀他!”齐宁又是一声厉喝。
便在此时,只听得一个冷厉的声音道:“我来杀他!”
这声音出现的极其突然,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只见到迟凤典后面的部将之中,一道身影如同猎豹般猛然冲上,手中大刀早已经出鞘,迟凤典已经感觉到身后劲风忽起,但显然没有想到自己的部将之中竟然会有人会对自己下手,赫然转身,还没看清楚来人,刀光闪过,一颗人头已经飞起,这一刀竟然是极其干脆利落地砍下了迟凤典的首级,没有丝毫的犹豫,出手果断狠辣。
人头飞出,迟凤典的身体依然站立,断头处鲜血如同喷泉般喷出去,这一下变故当真是匪夷所思,四周众人一下子全都呆住,没有一个人动弹一下。
齐宁瞧见有人出来一刀砍了迟凤典,一颗心终于落下去。
他让人找来迟凤典,就已经做好动用银剑的准备,当年先皇帝将银剑赐给向天悲,告知在迟凤典身边安排有杀招,只要银剑出现,当着迟凤典的面问一句谁能杀他,若是那杀招在侧,必然会不顾一切动手。
齐宁无法确定先皇帝安排的那两人是否今夜追随在迟凤典身边,见到迟凤典带着众多部将过来,存了一丝希望。
他银剑亮出,喝问之下,果然有人出手,这才确定银剑果然是先皇帝未雨绸缪的妙招。
一阵惊诧之后,便听到“呛啷啷”一阵响,迟凤典手下诸多部将却已经将那杀手围住,刀锋都对准了那人,有人更是厉声喝道:“余别古,你.....你要造反?”
出手斩杀迟凤典的那人年过四旬,看甲胄乃是一名羽林校尉。
羽林营设有一名统领,三名副统领,另有十二名校尉,校尉在羽林营内不算什么高级将领,是以谁也没有想到一名不算太起眼的羽林校尉竟然敢出手斩杀统领大人,更让不少人吃惊的是,这余别古素来老成持重,为人低调,平日里话不多,但做事情却颇为干练,很得迟凤典的器重。
当初吴达林尚在羽林营的时候,是唯一可以掣肘迟凤典之人,十二名校尉之中,有几名亦是吴达林的亲信,而那时候余别古却是对迟凤典忠心耿耿,被视为迟凤典的心腹部将,此后吴达林被调往黑鳞营,迟凤典在羽林营便是一言九鼎,当时不少人甚至觉得迟凤典很可能会提拔余别古补上吴达林离开后的副统领之位,虽然此后另有其他人补上,但在羽林营中,谁都不敢小觑余别古。
谁能想到,一直被迟凤典信任有加的余别古,今日竟然出手斩杀迟凤典。
这人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