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的另外一边，从白雾中走来一个人。

墨然定神看去。

透过白雾，他看见的是一个身材纤细的人。

单单看身材和听声音，他猜不到对方到底是男是女。

它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不知是天生如此，还是故意而为之。

“你是谁？”

它穿过白雾，向着墨然走了过来。

“我……我是这里的主人。”

它手一挥，空气中飘散着的白雾散去。

房子里面的摆设露了出来。

房中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炉鼎。

炉鼎旁边站着一位墨然认识的人。

十三楼的那位老奶奶！

那只黑猫就站在炉鼎的边缘，静静地看着她熬汤。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熬汤。”

饭馆的主人回答了一句，它脸上带着一张黑金面具。

如此一来，墨然更加看不出对方的性别了。

老人头也没抬，她专心摇晃着手中杵。

黑猫低头看着鼎中金黄色的汤汁。

墨然想了想，朝对方问道：“这汤怎么卖？”

“一生的记忆，换取一碗。”

“孟婆汤？”

“呵呵，你可以这么理解。”

“可是……你们不是孟婆。”

墨然目光逐渐变得冰冷。

“等价交换罢了。”

饭馆的主人无所谓的耸耸肩：“我从来不会勉强他们。”

“哼，你不勉强，可是这个味道，足够迷惑他们的心智。”

“心智？”

饭馆的主人低声说道：“我这里吸引来的，都是些游魂野鬼，何来什么心智。”

“你越界了，”墨然皱眉盯着对方：“鬼差可不应该做这些事情。”

“鬼差？”

饭馆的主人突然哈哈笑了起来：“我早就不是鬼差了！”

墨然眉头一紧，这话什么意思，它身上的气息，明显属于鬼差。

“早在100多年前，我就已经不属于鬼界！”

它露出来的一双眼睛中，闪过一抹冰冷，让墨然不禁浑身一冷。

“这就是你阴气不足的原因？”

墨然的手偷偷伸向口袋，掏出一张符来。

“这东西，伤不到我。”

饭馆主人盯着墨然捏着符的手，眼中闪过一抹不屑。

“你如果不是鬼差，那这一片的鬼差是谁？”

“鬼差？这一区根本就没有鬼差！”

饭馆主人冷哼一声：“要不是凭借孟婆汤，我早就没了立足之地。”

墨然终于明白，为什么这边的鬼魂，如此没有法度。

看来老城区这里一直都存在问题。

原本他以为是鬼差失职，今日正好向对方问问。

如今看来，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立足之地？你是说，这里已经形成了自己的规则？”

“你这小子倒是聪明。”

饭馆主人看着墨然，闪过一抹红芒。

墨然猛然一惊，向后退了一步。

隐约之间，他感到一股若隐若现的杀气。

“你想杀我？”

墨然皱眉，冷冷地盯着对方。

饭馆主人嘴角微微上挑：“你实在是太聪明了。”

“你杀不了我。”

墨然手中捏着五行符，随时准备出手。

“杀不了……呵呵，”饭馆主人微微一笑：“这个我自然知道，不过……”

“不过什么？”

“将你永远留在这里，我还是能做到的。”

他话音一落，哐哐哐！

房间四周落下好几道栅栏，直接将房间给圈了起来。

不好！

墨然的心神猛然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