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待她极好,这些年回路家的次数屈指可数,也都是因为爷爷。
如今猝然得知他病危的消息,一时之间,也不知该作何反应。
只觉得心里闷痛的难受,连呼吸都变得滞涩起来。
因着路晨的缘故,路韵言享受了一次“特殊照顾”,没有挂号便直接进了外科诊室处理伤口。
从药房拿了药后,顾奕觉得表姐这么一瘸一拐的走到肿瘤科实在太费力,便将她背了起来。
静静地趴在弟弟结实的背上,路韵言有些感慨。
吾家有弟初长成,十八岁的顾奕已经开始褪去青涩,向成熟迈进。
还记得小时候他总嚷着要保护姐姐,现在果真做到了。
“顾奕,放我下来吧,就在门口等我好了。”眼看着特区病房越来越近,她也不好再让弟弟背着,便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放手。
“我跟你一块进去。”少年的声音清朗悦耳,带着一份坚定和强势。
他将背上纤细瘦小的姐姐温柔的放到地上,待她整理好衣裙后,方才扶着她走进病房。
里面的人不算少,但只有一个,是她陌生的。
也不应该说陌生,至少在经济杂志上看过几次。
容恒。
商业帝王,站在繁城帝都顶点的男人。
真人比照片还要孤高冷傲,只是淡淡的一个眼神,便让人失去与之对视的勇气,心底只剩下压抑和敬畏。
至于容貌和身材,曾有人这么评价,他是被金融圈抢去的最完美视帝。
路韵言现在觉得,这一点也不夸张,甚至还算谦虚的说法。
不过,总归与她无关,欣赏一下就好。
“言言,是言言来了吗?”病床上的老人似乎感受到了孙女的到来,努力地睁开眼睛,伸出颤抖的手,想要去触摸床边那模糊的身影。
“爷爷,是我。”路韵言只觉得喉间一阵闷涩,险些哽咽出声,泪水湿润了眼眶,心更是疼痛难忍。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一年后再见爷爷,他竟是这般枯瘦如柴,连眼睛都已经浑浊,瞳孔涣散,俨然已是油尽灯枯,时日无多。
“言言,好孩子,爷爷就撑着一口气,想再见你一面,擎远,把我的东西拿过来。”路荣国用尽最后的力气握着孙女纤细柔软的小手,不舍得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