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路韵言和席昕以及其她十个同班女生前往江市的贫困山区,进行支教。
虽然前年去过的学姐已经向她们“透露”了那里恶劣的条件,去之前也做了心理准备,但真的到那里,看到经历到,又是另一回事。
路韵言忽然很庆幸带了杀虫剂还有驱蚊手环等等的防虫用品。
她们十二个女生都挤在一间不足二十平米的小房间,除了六个上下铺连在一起的床,还有一个能勉强挤下一些洗漱用品的小矮柜,便没有其它的家具。
刚到时,蜘蛛网遍布,甚至还有蟑螂到处乱飞。
她们这些女生自是一片惨叫,手忙脚乱,到最后,胆识俱有了质的飞跃。
路韵言都能做到淡定的抄起拖鞋砸死各种没见过的生物。
已经不会再找杀虫喷雾或是喊席昕救命了。
洗澡自是不用说,更为艰难,整个村子都是打水在院子里冲洗的,她们居住的地方好歹有个新修砌的小隔间,可以提着水轮流进去冲个澡。
在这呆了一个多星期,大家也基本接受了。
虽然总是忍不住和席昕一起怀念在家的时光,还有扬城的早点,但看到碗里没有多少米的清粥,两人也清醒了。
带的零食前两天被过来送作业的孩子看到,也不好再藏着,自是将它们分了出去。
干粮耗尽,只能吃这些续命。
偶尔还有些藏着食物的舍友会接济她们,但大家基本都是自顾不暇。
她们就这样坚持了半个多月,本以为很快就会迎来回家的曙光,却发生了意外。
这天,舍友陈冉回来,脸色有些不好,当天夜里便发起了高烧,一屋子女生都没了睡觉的心思,俱是起来照顾她。
本以为吃了药睡一觉就会有所好转,却不想第二天烧的更厉害,已经有些神志不清。
体温竟是接近四十度。
必须要送到山下镇上的医院接受治疗。
路韵言和席昕今天只有上午有课,回来和大家商量后便决定先去找校长,请他派车上来将陈冉送去医院。
这里只有他的办公室有有线电话,可以连通外面。
他们这些天也是通过这台电话和家人联系。
联络到镇上的人后,晚上方才有车来接陈冉。
烧的浑浑噩噩的她被送上破旧的面包车,消失在一片夜色中。
不知为何,路韵言却觉得心中有种莫名的不安,更觉今天夜色格外的深重,还有些刺骨的冷。
直到席昕拍了拍她的肩,女孩才回过神,和大家一起回到居住的小院子。
眼看着五天过去,不仅陈冉没有回来,宿舍里又有六人相继病倒,问她们平时都吃了什么接触了什么,俱是没有印象。
这件事引起了校长的注意,他怀疑她们得了传染病,停止了所有人的支教活动,将她们隔离在小院里,生病的六个舍友也被送走了。
一时间剩下的人都是惊惶无措,恐惧不已。
“言言,他们这么隔离太不合理了,不应该联系扬城那边或者是镇上正规的医院来为我们检查,将我们送回去吗?”
席昕和路韵言一起走出屋子,站在小小的院落,看着从外面锁上的院门,二人脸上神情都是凝重的,还有些无法抑制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