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韵言终是转过身,妥协。
“换个方式,容太太写过的。”
容先生的眸变得幽深起来,一抹炙热被强压在那沉静的眸光之下,隐有沸腾的趋势。
女孩只觉得脑中轰然作响,突然有些说不出的无助和酸楚。
她自然知道容恒说的是什么。
想拒绝,可又想到今天是他拼着受伤救了自己,那话便怎么也说不出口。
路韵言眸中晕开淡淡的波澜,一抹悲伤晕散开去,却又被她强自压了下去。
容恒都没难过,她一个被护的好好的人又有什么资格矫情。
女孩半蹲下身......
很快便听到了头顶传来的难抑的偏重呼吸。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只觉得心间的酸楚和悲伤一层又一层的晕开,最终占满了她的心扉。
被长睫轻掩的眸中弥漫起朦胧水雾,却又被她努力的逼了回去。
结束后,路韵言在水池边漱了漱口,便继续拧毛巾温柔仔细地帮容恒擦拭,自始至终都没再说一句话。
任由他不时地抚摸着她的发,撩拨着她。
为他穿上浴袍后,路韵言方才转过身拿起自己的棉质睡衣,走进浴室。
小脸上一片轻柔宁静,看不出多少异常。
容恒心中的餍足和欢愉却渐渐淡去。
眸中掀起一抹担忧。
刚刚,他好像看到她的眸中有泪光闪过。
拉起淋浴间的门,将他隔绝在门后,打开花洒,让水声掩盖她喉间难抑的哽咽。
伸出轻颤的手背到身后,去摸索裙子上的拉链。
水汽弥漫下,她的面容便有些朦胧,泪水不受控制的从眼眶滑落。
她真的想哭,压抑了许久,越积越多。
有刚刚的羞耻,但更多的是无助和悲伤。
以后的每一天,是不是都要这么战战兢兢?
她不怕死,可是也不想死,更不想连累身边的人陪着她一起倒霉。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摆脱如今的局面。
身旁的门被猛地拉开,路韵言刚拉下一半的拉链,纤背半露,她有些错愕的回头,便看到容恒模糊的俊脸。
看不清神情。
意识到自己在哭,女孩有些慌乱的去擦拭脸上泪水,想要挤出一个若无其事的笑容。
却比哭还要难看。
容恒的心瞬时疼痛难忍。
他将女孩抱进了怀里,抱坐到浴缸前的凳子上,伸出手不停地擦拭她脸上的泪水。
“以后不会了,不让你做这些,不要哭。”
男人第一次有些手足无措,他只觉得自己混蛋,今天她受到那么多惊吓,心里一定不似面上那么沉静从容。
却因为他受伤一直努力的压抑着。
他还利用路韵言的内疚和负罪感让她去做那样的事,她又如何能承受。
“容恒,你不要受伤了好不好,我不想守寡。”
“我只有二十岁,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就算你把容氏都留给我,我也经营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