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一直是生动明快的笑着,可她的眸却越发的湿润,躺下去小脸埋进被子的一瞬,泪水终是顺着眼角滑进柔软洁白的枕头。
湿润了小片。
很快,那水迹便一点点晕散。
女孩压抑不住哽咽的声音,也控制不住不停颤抖的身体。
即使用手紧捂着自己柔软的唇瓣,却还是溢出了哭泣声。
芦苇,说好以后和我一起玩的呢?说好的要做一辈子的闺蜜。
是你先背了约。
路韵言放在心上的人本就不多,如今你也被我狠狠剜去。
你是不是觉得放弃爱姜慎之和剜心没有区别?
可我现在却比你还要痛。
你在做选择,我又何尝不是。
容恒有意收敛了气息,他静静地站在床尾,看着被子里不停颤抖着压抑着哭泣的人,心自是一阵难言的酸楚和刺痛。
他的眸中只余下一片清澈,温柔怜惜。
迈开脚步轻声走到女孩身边,半蹲下身,微微掀开了她脸上的被子,入目的便是一张悲伤凄楚的小脸。
泪痕遍布,眼眶红肿,狼狈无助。
刚刚出去的卢薇在外面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
明明心里痛的要死,明明不舍得放弃,却还是要冷下心,做出对彼此来说最正确却也是最残忍的选择。
若非如此今日她所受的一切便毫无意义。
“言言,不哭了。”
容恒伸出温暖修长的大手,轻覆在她柔软微凉的面颊,用指腹轻柔地抹去她脸上的泪迹。
声音轻柔动人,带着无尽的宠溺和疼惜。
她失去的那份温暖和情意,他日后会加倍给她,给她更多的爱和宠。
“孩子也在担心你,乖。”
容恒的手隔着被子轻覆在路韵言凸起的肚子上。
感受着那里的跳动,眸中有些笑意。
想来也是感受到了母亲不稳定的情绪,所以动的厉害了一些。
“我没事,你回去工作吧,有顾奕和席昕陪着我就行了。”
女孩最后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声音虽还带着些哽咽和沙哑,但已经勉强恢复平静。
她在容恒的帮助下又一次坐了起来,靠在床沿。
眨了眨哭的有些酸涩,如小兔子一般红肿的眼睛,楚楚可人的眸光落在身边男人英俊的脸上。
“不急这一会,剩下的事你不用管,我会接手。”
“牵扯到黑色,案子只能秘密进行。”
容恒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复又用指腹摩挲了一下路韵言红肿的眼角。
微带薄茧的掌心轻抚过她娇嫩的面颊,有些扎,却很温暖。
容太太的心终是完全归于沉静。
“姜家是不是已经趁机洗脱了所有罪责?借口他们是被狱威胁,才会将我和卢薇骗来。”
“现在得到我的谅解,大概正商量着怎么将我挫骨扬灰吧。”
路韵言懒懒的靠在床边,唇角的笑带着些冷和嘲。
美眸中只有了然和嫌恶。
指望那对夫妻做人,有半点良知是不可能了。
估计出生就没带心,毕竟那么黑臭的心肝,狗都不会吃。
“他们成不了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