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容恒说她没有死,但是他们却不敢抱有这般的奢想,怕最后等来的是绝望。
不如先努力接受适应悲伤和痛苦。
繁城的众人已经逐渐接受路韵言离开他们的事实。
只有容恒和路擎琛坚信着她未曾死去。
纵使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他们的执念,根本没有多少可能。
但容恒不曾有半分动摇,更不打算解释。
路擎琛却是单纯的不愿意接受大多数人的认知,偏执的相信着容恒的说法,还有那份渺茫的希望。
他答应过韵儿,会照顾好女儿,他们唯一的血脉不可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
言言会回来证实一切,只是唯一不确定的是孩子。
那么猛烈的冲撞,她虽怀孕七个多月,但体质偏弱,能否保住无法预料。
容恒只愿容太太平安,孩子总还会有的。
时间便这么一点一点的流逝,不知不觉间,繁城众人心中因着路韵言的“悲剧”掀起的波澜,已经逐渐淡去,生活似乎真的恢复平静。
再无半点波澜。
就好像从未有这样一个女孩出现在这座城,出现在他们的生命。
英国的夏天比扬城和繁城都要凉爽舒服。
因着生孩子时大出血,路韵言体质一直虚寒,一到阴雨天已经没有疤痕光滑一片的刀口总会隐隐作痛。
早晚若是出去,都需要套着外套。
恩恩已经出生七个多月,还不会走路,却似乎总有着想要爬下床跟着她走动的渴望。
路韵言将他的生日定在了容恒后一天。
这半年多她一直在调养锻炼着身体,没事就看看与经济学相关的书。
学无止境,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了解一些经商有关的知识。
身边的人都做生意,她什么也不懂未免有些格格不入。
虽不知何时能等来机会回国,但也不能浑浑噩噩的虚度时间。
后半年天气逐渐转凉,她开始练身手,倒是不指望能练得多厉害,只想有基本的自保能力,不至于遇到危险只能任人宰割,等人来救。
恩恩一岁生日的时候,已经可以稳稳当当的行走,时常哼唧哼唧的拽着路韵言的手指指这里指指那里,对周围的一切充满着新奇和兴趣。
夜夙每次过来都喜欢抱着他玩,和他说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无聊闲话,最后都被路韵言冷漠的抱走。
拒他于千里之外。
至于和他们母子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暗绝,恩恩倒是不害怕,甚至会在他的怀里四处乱动,最多的动作便是扒拉他脸上的面具。
乌亮纯澈的大眼睛里只有好奇和渴望,只是对那面具很感兴趣,而不是背后隐藏的那张脸。
在英国的第二年夏天,二十二岁时,路韵言学会了用枪。
“不错啊,练了半个月就能在九环内了,不愧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
夜夙看着枪靶上子弹留下的痕迹,一边拍手,一边啧啧称叹,邪魅的脸上难掩自豪和笑意。
他看中的学生,的确有天赋。
若是再早个十多年接受训练,她现在很有可能和暗绝一样,成为令世界闻风丧胆的女杀手。
“夜夙,救下我对你来说百害无一利,身为世界第一的‘夜’首领,只为满足下属的心愿,便拿它开玩笑,你的心真大。”
路韵言的发高高竖起,额前的碎刘海已经长长被撩到了耳后,露出了光洁饱满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