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人员和资金的配置上产生了一些分歧。

容氏分公司的态度是依旧将重心放在有质量和影响力的电影大片制作上，而路氏这边负责接洽合作的相关负责人则是倾向于跟上潮流，重心偏到电视剧拍摄。

路韵言收到营销企划部总监姜婼瑶送来的数据，还有部门里其他人的意见汇总后，没有立刻让她出去。

纸张翻动的声音在静谧的办公室内便显得突兀，也平添了些压抑和凝肃。

姜婼瑶清秀软糯的小脸上神情虽还算镇静，但微微收紧的手指和眸中不停翻涌的波澜，还是彰显了一分忐忑。

他们这边的意见基本都是一致的，赶上潮流，主打电视剧。

过去因着掌权人是路擎琛，部门里也多是些资历和年纪都偏大的老人，在这点上和容氏从未产生过分歧。

可如今换了新鲜血液，自然也偏向于突破和创新。

路韵言年纪比他们大多数人都小，按理也应该是持有相同意见的。

但这个女子总给她一种捉摸不透的深沉感。

担不到底。

“你的意见呢？”

短短十分钟，办公桌前的女子已经将手里偏厚的一摞文件大致翻阅完毕。

她抬起头，微掀眼帘，清淡无波的视线落在了对面恭敬地站着的女子脸上，对于她的不安和担忧不置可否。

姜家人如今盘踞在集团的各个部门，把控着数个命脉，她这般的敬畏和顾及，倒有些出乎意料。

路韵言身子微微后靠，单手托着下颚，神情不见多少严肃，更多的是一分探究和漫不经心。

“我也倾向于将重点放到电视剧上。”

“我们国家的电影制作在国际市场一直不占优势，但电视剧近年来却越走越高，形势大好。”

“就算容氏有着最一流的团队还有充足的资金，但是在大形势不好的情况下，坚持陈规，也未免有些不知变通。”

姜婼瑶对上她深邃的视线，也仅是有一瞬的迟疑，便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声音到了最后俨然变得有些强力和坚定。

“所以你是觉得我们应该审时度势，适时跟风，对吗？”

路韵言唇角扬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声音依旧平和，未见多少情绪起伏，她另一只手的五指轻叩桌面。

声音不大，甚至有些悠然，但却莫名给人一种威慑感。

“也并不算是一种跟风，而是创新。”

“两家公司最终的目的是盈利，没必要放着可观的前景不要，死守一个难以打通的市场。”

姜婼瑶虽然看着纯，但也不是傻子，总能听出路韵言话里的意思。

谈不上动摇，但应该也不是坚定不移。

“姜总监，商业的最终目的的确是为了盈利，你都能想通的事情，容氏的容总又岂会想不明白？”

路韵言微微坐直身子，转过椅子，自办公桌前缓缓站起，悠然的踱步到落地窗前。

背影看上去虽是纤弱，但又有一份高大和不容忽视的气场。

姜婼瑶随着她的走动，也不自觉的转动过身子，向落地窗边走了几步，但却仅是停留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

有些距离，不能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