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古话,现在知道也不迟。”
男人依旧没脸没皮的接话,似乎把与她斗嘴当成了一种打发无聊且乐此不疲的事情。
女子转过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小小的翻了个白眼。
表示她见过夜夙最有魄力的模样大抵就是刚刚“擒贼先擒王”的时刻。
其余时候,不是懒,就是讨人嫌。
电梯抵达路擎琛所在的楼层后,路韵言离开,夜夙将枪放回她的口袋,冲她挥了挥手。
高大挺拔的身子斜靠在电梯壁上,眉眼间带着些笑意和轻慢。
暗绝看到她该激动了。
可惜,这女人不属于他们任何一个,从身体到心,都给了容恒一人。
注定了,爱的越深,日后便越难自拔,痛苦也更深。
夜夙看着电梯门在自己面前缓缓合上,唇角的笑意,竟第一次带了些未曾有过的,苦。
有时候迈出一步,便无法回头。
心,也不是说控制就能控制住的。
“言言。”
看到女子身影出现在视线的那一刻,暗绝下意识地要摘下脸上的面具,拥她入怀。
清朗的眸中难掩激动和欣然。
他第一次因着伤重在总部休养一个多月,如今再见到她,又如何不喜。
路韵言没有拒绝他的拥抱,却制止了他摘面具的动作。
还是小心为妙。
医院里不止有他们,还有其他病人。
“尸体清理掉了?”
周围的地上已经干干净净,显然他们做了善后工作。
“嗯,你进去吧。”
席泽轻应一声,有些不舍的放开了怀中女子,侧过身,为她让出了门口的位置。
唇角扬着柔润宠溺的弧度。
“谢谢。”
路韵言的手轻轻放在门把手上,却又想起他一人守住了她的父亲,便半侧过身,向他道谢。
娇美的小脸上带着些往昔的真诚柔软,不复冷淡。
“没事,进去吧。”
席泽双手插在裤子口袋,却是微微收紧,心间难掩些无奈和酸涩。
保护她,保护她在意的所有人和事,一直是他的信仰。
何时路韵言才能欣然接受,不同他道谢,便也代表她接受他的感情。
可他知道,大抵不会有那么一天。
女子终是打开门,轻声走进病房。
缓步走到路擎琛的床畔,打开床头的小灯,又缓缓坐到椅子上。
这是她回来至今,第一次如此温柔平和地坐到父亲旁边,静静地看着他。
伸出纤细白皙的小手,她缓缓覆上了病床上男人的大手。
“我来看你了。”
“这三年我挺好的,你的外孙也已经三岁了,大名叫容路,小名恩恩。”
“他很可爱,只是身边除了我,便没有其他亲人。”
“有时候总会觉得,我亏欠了他许多,没能给他寻常孩子该有的幸福童年。”
路韵言看着病床上父亲苍老了许多,又瘦了一圈的脸庞,还有鬓角边几缕无法忽视的白发,心间一阵疼痛。
他已然年近半百,这三年又经历太多,操劳太多,自然老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