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不仅关乎着她的安危,还有“夜”。
夜夙将责任交到她的肩上,她不能辜负,更不能行差踏错。
兴许正因如此,才让她太过于谨慎,习惯性地用更多心思去揣度一个人。
而忘了人与人之间该有的一份最基本信任,以及最直接的感觉。
办公室内,陷入了一片静默。
“那天晚上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终于,路韵言再度开口,声音比刚刚柔和了一些,但面上神情依旧无甚变化。
姜婼瑶交握的手僵了僵,复又紧了紧,十指入肉的疼痛,方才让她恢复点理智。
“我喝醉酒会断片,能想起来的不多。”
“他开了床头的小灯,在穿衣服,我迷糊中看到了,不算清楚,但绝对不是容总。”
“后来我晕了,再次醒来就是在容总的床上。”
她的声音带着些虚软和颤意,身子也有些不受控制的轻颤。
没有人愿意回想被用强的可怕经历,更何况她本还是干干净净的一个女子。
现在不仅清白没了,肚子里还留下了孽种。
“如果我让你暂时留着腹中孩子,你愿意吗?”
路韵言的语气不算是商讨恳求,更多的是平静和冷然,亦带着份探究。
若她真的是姜婼瑶,那的确是个考验,也是她的无理要求。
但若不是,日后便不需要有那份愧疚。
“你是想勾出那个人,还是有什么别的安排?”
她也仅是初闻时有些震惊和崩溃,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楚楚可人的脸上带着些无措和探寻。
“你只要回答,愿不愿意。”
路韵言的声音,厉了一些,难掩一份冷漠和无情。
明明是蛮横无理的要求,偏生她表现出来的,便没有那意味。
“好,我只有一个要求。”
“这次事情过去,不要再敌对。”
“家里我会一直劝,那些钱也会还回来。”
姜婼瑶点了点头,难得的脸上没有一贯的温软柔弱,更多的是坚毅和执着。
用这暂时的屈辱,换两家的冰释前嫌,值得。
本来她们二房和路家就没有什么大的梁子,只是听了大伯父的建议,才会想着私吞路氏,在繁城拥有一席之地。
只要获得路韵言的谅解,将钱还上,便能免除后面的灾难。
爷爷和爸爸的野心她一直都知道,毕竟是深藏心中二十余年的执念。
大权争夺战中的失败,给他们留下了深重的不甘。
再加上如今姜氏在姜迟海的领导下走了下坡路,便更动了回国称霸的心思。
殊不知,兴许是在被大伯父牵着鼻子利用。
“不再犯,十几个亿的事我可以放过。”
路韵言微微后靠,眉眼生动明媚,却也多了些深意。
微掀眼帘,眸光淡淡,隐带些柔意。
“再也不会。”
姜婼瑶紧了紧手指,这是她好不容易求来的机会,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让它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