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韵言一直靠在容恒怀里静静地等着,时不时地看一眼墙上的钟,心里的担忧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越发的深重。
他们这边没有任何异常,想来也不会再有危险。
只怕,出去采集证据的二人,不太容易。
席泽她不是很担心,不放心的是Cherry。
她三年多前自总部离开,不再接受任务,跟在她身边只负责一件事,保护她和恩恩。
兴许身手不至于完全退化,但应该也不及全盛时期。
容恒一直轻轻地抚着怀中女子的背,安抚着她焦虑不安的情绪。
又将她时而攥紧时而放松的小手包进手心,温柔地摩挲。
凌晨三点多的时候,大门被打开,席泽扶着肩头中了一枪的Cherry走了进来。
路韵言看着她的小家政员苍白的脸,还有手上的血迹,只觉得心痛难忍,忙不迭的跑上前,自席泽怀中接过了她。
还不忘喊夜夙救人。
可妖孽的唇角依旧噙着疏淡慵懒的弧度,眸光清淡,隐带些凉薄和沉冷。
“Cherry,看来这三年,你已经彻底忘了自己的身份。”
夜夙眸光微微流转,落在了听到这句话后身体微僵,脸色更为苍白的女子身上。
Cherry只觉得一阵可怖的寒意和惧意侵袭周身,融入骨血。
她指尖最后一点温度,消失殆尽。
老大说的没错,她的确已经不复过去的强盛,不然今日也不会负伤。
是她太过疏忽,一直沉溺在悠闲安适的日子里。
推开了路韵言的手,女子单膝跪在地上,面对着夜夙的方向,清秀的脸上只有绝对的臣服和敬畏。
即使伤口在不停地流血,甚至滴落在地,渐渐晕散,她也好似没有丝毫感知。
“我愿接受惩罚。”
Cherry低着头,声音未曾有半分虚弱,更多的是坚定。
无关他人,只是她自己的问题,包括隐瞒路韵言的一些事情,也是她自己的选择。
都由她一人承受。
况且过去执行过更危险的任务,这么一点未及要害的伤,算不了什么。
路韵言眸中最后一丝温暖尽数散去,她没有再试图去拉扯似乎是固着在地上的女子,而是缓缓向前走了几步,最后静静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挡在了她与夜夙之间。
以一种绝对守护的姿态,将她护在身后。
“夜夙,三年多前,是你将Cherry送到我的身边。”
“当年说过的话,你忘了吗?”
路韵言能感受到身后席泽担忧的视线,还有身侧容恒深沉,略带些凝冽的目光。
但现在的她,只是冷冷地与沙发上如王者一般傲然静坐的男人对视。
这是她第一次在夜夙身上看到这么强烈的气场,见识到他身为家主的冷漠和无情。
的确,若Cherry还是他的直系下属,那路韵言不会管。
但是三年多前,她便被夜夙指派给她,那么,就绝对不会让她受到半点责难。
至少,夜夙现在没道理惩罚她。
“Angelia,你的仁慈最后只会害了她。”
“夜不收容废物。”
沙发上的人依旧单手支着下颚,可神情却少了分慵懒,那眸中的杀意不加掩饰,直逼一直在挑战他威严的女子。
在夜,没人能对他提出半点质疑,包括暗绝,都没有那个权利。
路韵言,是唯一一个,也是他的纵容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