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姜睿名正言顺，而思远现在的身份，还不能算是我们路家的血脉，也没资格获得继承权。”

“话我已经说得很明白，要如何抉择，就看大伯父你了。”

“这份协议，好好看看，觉得可以就在上面签字，条件很公道。”

“也算是我作为堂姐，送给思远的一份见面礼。”

路韵言从抽屉里取出早早就请律师拟订好的协议，递给一直站在她身边冷眼旁观的木檩。

对方双手接过，向路擎远走。

却不想叶晴突然冲上前，尖利的指甲直直地朝木檩白皙的脸上抓去，她的眸中闪过一抹厉色，淡淡杀意隐匿其间。

甚是轻慢从容的侧身，她躲过了叶晴的手。

典型的女人打架，看到都觉得脏了他们这些身在夜的精英的眼睛，更别提回击。

只不过是状似随意的一躲，没有泄露半点身手。

木檩走到路擎远面前，将手中的文件夹递到他手上。

复又退回到路韵言身边，为她抱起桌上已经整理好的开会需要用的材料，和她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留有足够的空间给他们“争吵”。

这份协议，于现在的路擎远来说百利无一害，他不可能拒绝。

指望女儿是不可能的，他若是真的对两个女儿寄予厚望，就不可能放任外面的女人将孩子带到面前，还与她纠缠不清。

路思远今年不到五岁，大抵便是路韵言从他手中为路擎琛夺过路氏后，才决意留下的。

倒是会给自己找好后路，还有绝佳的养老人选。

不过，若她是路擎远，也确实不敢寄希望于这样的两个女儿。

一个和黑色地带的男人纠缠不清，一心报复，未来稍不慎便是死无全尸。

一个蠢钝不堪，还和池章那混账发生了关系，让他多了个负累。

路韵言不会有半点同情，没拍手称快还算是善良的了，这一切都是他们一家咎由自取。

至于那份协议，倒是真的没有偏袒路姜睿的意思。

更没有蔑视路思远的出生，他们都还是孩子，与那些阴私的仇恨毫无关系。

那般说，不过是想报复叶晴。

女人的确没必要为难女人，但也得看对方是否值得同情。

会议结束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回到办公室没多久，路擎远便出现在她面前。

手上拿着那份协议。

“言言，我小瞧你了。”

“总以为你和你母亲顾韵不会有多少区别，善良可欺。”

“你的聪慧和算计，甚至你父亲路擎琛都不及。”

路擎远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认真正视面前这个比他两个女儿加起来都要厉害无数倍的侄女。

眼镜下的瞳孔里，只余下深沉，却又难掩一份颓然。

他输了，输的一败涂地，再无回缓的余地。

兜兜转转许多年，为了金钱和荣利不顾兄弟情义，做了许许多多，却终究落得一无所有。

权利，地位，都被面前的女孩轻而易举的夺去。

甚至没有依靠任何强大的助力，便是她一人，就足矣。

“大伯父谬赞，我自然不敢如她一般温柔善良，否则大抵会落得一个比她还要惨淡的下场吧？”

“毕竟，你们很会给我出‘难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