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没办法?”
席泽缓步上前,眸中难掩希翼和恳求,若是他也束手无策,那就真的再无回还。
夜夙百无聊赖地掀起眼帘,凉薄的视线落在他的俊脸上。
“我是医生,不是神。”
声音很清淡,没有多少波澜起伏。
“卢薇怎么样?”
席泽紧攥的手终是缓缓松了下来,眸中的光芒,渐渐暗淡。
卢薇千万不能有事,不然言言真的会崩溃。
“命保住了,变成了植物人。”
“暂时不要告诉路韵言。”
席泽心里担忧的,也是夜夙顾虑的,自然规律无法违背,只能尽全力去挽救。
她埋怨不了任何人,也不会去埋怨。
最后只会把所有罪责归咎到自己身上。
“我去杀了席誉。”
席泽的眸中不知何时遍布了可怖的杀意,仿佛要将口中的人生生凌迟。
他的确不该顾念着那点血缘,放了他一命。
如今,这样的一切,和他脱不了干系,既然意识到错处,那就现在弥补。
不过两人,全都杀了便是。
“你这么想死?”
夜夙挑了挑眉,觉得太阳穴的刺痛感越发的厉害。
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他大哥现在根本就是个疯子,你一个人,去和疯子较什么劲?
还嫌命太长,上次的苦头没吃够?
“出去,这两天看好路韵言,别让她乱跑。”
办公桌前的男人摆了摆手,示意席泽出去,他站了十几个小时,全程没敢有半点放松,如今实在有些累。
没空再去安抚他,和他掰扯。
要真想死,别死在他面前,省的到最后他还得去救。
席泽转过身,离开了办公室,背影颀长,却似又有着些许悲伤和孤寂。
他没能保护好心爱的人,悲剧发生时,明明他们只隔着不到三米的距离。
席泽,你的确不该对这世界抱有太多的仁慈。
杀手,不配有太多感情,也根本不适合守护。
最后不过一场空。
路韵言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下午。
麻药过去,便是钻心的痛,却不及心间空空的窒息感的万一。
她知道,孩子没了。
拔掉手上的输液管,女子掀开被子便要下床,却又是一阵难忍的剧痛,让她的面颊瞬时惨白如纸,额角也沁出了冷汗。
紧了紧手边的床单,路韵言眸中虽有痛苦,但更多的是担忧和不安,她套上床边的拖鞋,扶着墙壁向外走着。
每一步迈出,都好像是有无数的刀在绞着她的五脏六腑,几欲昏厥。
可她依旧努力的挪动。
她要去看卢薇。
走到门口时,手刚刚放上门把手,便被外面的谈话声打断了动作。
不大,但兴许是因着在门口的缘故,路韵言隐约能听到一些。
她轻轻将门推开一道缝,便更为清晰。
是Cherry和席泽。
“顾奕和席昕今天去接恩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