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难。”

路韵言说完，打了个酒嗝，觉得胃里有阵阵翻腾，便用手捂了捂嘴，努力压下想呕吐的欲望。

容恒却因着她刚刚那句话，眸中的笑意和柔和渐渐消散，变得深邃凝厉起来。

虽然心里有些不平静，脑中思绪纷纷，但他还是察觉到路韵言的异样，将垃圾桶递到她面前。

却见她摇了摇头，将它推远了。

“不要吐，难受。”

女子压下了那阵恶心，又缓了一会方才小声嘀咕了一句。

吐完之后喉咙火烧一般的疼，胃里也一抽一抽的还想吐，感觉真的很不舒服。

容恒将垃圾桶放了下去，扶正了她的小脸，声音里带着些温柔的诱哄意味，只是那眸子却没有半分柔意。

黑沉的惊心。

“既然是好事，为何不告诉他？”

男人轻轻抚着她的背，为她舒缓不适感，又轻轻端起桌上的温水，插上吸管喂她喝几口。

“不能啊，告诉他和摧毁他一直以来的信仰没什么区别。”

“换做你，你说吗？”

“反正我准备瞒着一辈子，哪怕这件事会成为我们之间永远化不开的结。”

路韵言连忙摇了摇手，小脸上神情有些悲伤和苦涩，朦胧的美眸中更多的是心疼和无奈。

果然，谁先爱上谁就输了，虽然好像是容恒先喜欢上她，可应该是她先爱上了他吧。

毕竟喜欢和爱，还是有区别的。

“那你告诉我吧，我和你一起分担。”

容恒缓缓摩挲着她的小脸，声音里多了那么些蛊惑，心却一点点沉了下去。

摧毁他的信仰，他此生就一个信仰，爱她。

其它的，至多便是些悲伤和无奈，绝不至于给他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不行，这件事我要藏在心里一辈子，任何人都不说。”

“世界上只有死人的嘴是最严实的，你要是真想听，之后就得死。”

“还敢听吗？”

路韵言美眸中多了些挑衅和威胁，忍不住伸手掐了掐他的脸，觉得手感还行，便又捏了两下。

这个小白脸实在太对她胃口了，怎么办？

好想抛弃容恒。

“敢，听完任你处置。”

容恒唇角噙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有何不敢？这世上只有她能让他体会到恐惧。

况且，她那点身手，还有现在醉醺醺的模样，实在没什么威慑力。

“小小伙子，好胆识。”

“可惜了这么帅的人。”

“听好了，只说一遍，然后我就送你上路。”

路韵言扯住他的领口，将他的脸往下拉了拉，最后细细打量了一番，方才开口。

“嗯。”

容恒现在倒是没有多少感觉了，心里一派平静。

至多便是对她此番傻傻的模样有些好笑和无奈，都这样了还能送谁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