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景平至今都清清楚楚记得项工是怎么回答他的。
在那满是煤油味的火车车厢里,坐了许多天火车的项工外套上也满是褶皱,一向自律的项工也是胡子拉渣的。
只是,当时提起萧叶子的时候,项工的脸上,还是露出了几分无奈,又很是宠溺的笑。
乔景平记得项工先是叹了一口气,才学着项昂当时的语气说。
“你嫂子那人啊,性子倔,做什么事,认定了,就是一根筋,她太爱我了,也太在意我了,我若是出了事,她一定不会改嫁,甚至可能,因此忍气吞声的在狼窝一样的项家为我守一辈子,可我不想她受任何委屈,除了离婚,我找不到别的比这个能更好的方法去保护她。”
“叶子姐,项工和你离婚,不是因为不爱你,反而是因为太爱你,才不想你受一分半点的委屈。”乔景平哭声渐显,“项工出事的前一个晚上,还在问我们当班的同事,怎么哄媳妇儿开心,媳妇儿才会和他复婚,不和他计较离婚的事情。”
“那天晚上,我们几人给项工出了十几个主意,项工还笑着说,实在不行,叶子姐你要是实在生气,他就把十几个方法一个一个的试过去,那天晚上项工还信誓旦旦的说,叶子姐最喜欢他了,所以,他回去以后,叶子姐不会舍得和他生太久的气。”
话到此,乔景平长长的叹了口气。
只是,那夜不久,他瘸了腿。
而项工,丢了命。
“叶子姐,项工不是一个健谈的人,他性格一项冷冷淡淡的,但是那些天,只要一提起叶子姐你,项工和我们,就有说不完的话。”乔景平相信,如果不是因为真的太过喜欢,就不会有说起她,眼神如同日月光辉一样迷人的项工。
乔景平至今都还能记着提起萧叶子这个妻子时候,项工脸上的温柔和幸福。
萧叶子的脑袋就像是一下子被炸开了一样嗡嗡作响。
“我们离婚吧。”
“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