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连着下了好几日,宸兴殿大殿前,身穿紫色官袍头戴官帽的人影在白茫茫的雨林中渐渐清晰。
“霖州堤坝崩塌,霖州告急!””
一次一次嘶哑声音被吞没在雨声里,于培忠还没有听清楚,就看见人影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于培忠打着雨伞走了出去:“诶呦,大人啊,这台阶你得看着啊。”
于培忠扶起人一看,许巫额头被磕破了皮,于培忠满脸诧异:“许大人?你这头流血了,你快起来,咱家给你找太医瞧瞧。”
许巫脑袋一晃,雨水刺痛额头一下子清醒过来,许巫扶了扶官帽,抓着于培忠的手:“皇上,我要见皇上。”
于培忠看许巫执拗,一把扶着他起来:“许大人要见皇上那也得起来去换一套衣裳先,许大人先起来吧!”
许巫踉跄起身:“不,来不及了,霖州城内堤坝崩塌了!水漫霖州这事,这事必须马上告急皇上!”
于培忠紧忙回头:“你们楞在哪做什么,赶紧扶许大人起来啊!”
鹿岑手里拿着掷子,远远一扔击中把心。
宸兴宫里,许巫跪在地上昂这头声音哆嗦:“皇上,今年雨水多,霖州城内东边堤坝突然崩塌,河水如洪水猛兽一样将霖州淹没了。
这霖州如今是一片泥水,霖州百姓怕是凶多吉少了。”
许巫说完深深叩头,皇帝面色阴鸷一边的于培忠抬起眼睑看了一下。
皇帝良久才道:“朕不是去年已经拨了银两修建霖州的堤坝吗?!怎么这时候就崩塌了?!”
许巫声音颤抖:“皇上,这眼下最要紧的是霖州百姓。臣恳请皇上早日下拨银两派人前去霖州赈灾!”
皇帝脸上乌云密布,坐在那一动不动。良久皇帝声音如淬冰霜:“宣丞相太守还有司空!”
于培忠马上出去扬声:“宣丞相太守还有司空觐见!”
春鸾殿内。瑞冬放下雨伞,豆葱色衣裳上还沾着点雨水。
“皇后娘娘,出大事了,霖州堤坝崩塌了,河水漫了整个霖州臣,皇上如今已经宣丞相等人进宫了!”
皇后捂着还不见显怀的肚子,语气有些慌神:“你说什么?”
瑞冬低头细声重复一遍:“霖州堤坝崩塌了,河水漫了整个霖州臣,皇上如今已经宣丞相等人进宫了。”
瑞冬一说完赶紧过去扶着皇后:“娘娘,你注意身子啊,太医说了你不能大喜大悲。”
皇后嘴唇发白:“这几日雨水不断,本宫料到有河水洪灾,可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霖州堤坝崩塌。这哪里崩塌不好,偏偏是霖州城!”
皇后脑子胀痛,头里眩晕一个不稳重心落在瑞冬身上。
瑞冬把皇后扶上软榻,递了一杯茶上去:“娘娘,事已至此娘娘还要顾着腹中太子啊。”
皇后听着外头淅淅沥沥的雨声就觉得心烦头重。
瑞冬看着皇后喝了茶水,替皇后揉了揉太阳穴。
皇后缓过气来:“你快去查查,这霖州修建堤坝时国舅都跟哪些人有来往,这事如今闹的这么严重,皇上一定会彻查此事,这事无论怎么查都不能查到国舅头上。”
瑞冬点头:“奴婢马上去。”
瑞冬看了一眼一边的檀溪,檀溪紧忙上去替皇后揉着。
皇帝与丞相太守和司空在宸兴殿商议救灾之事一直到天黑。
许巫守在屋外头,于培忠见大冷的天就拿了新衣裳让许巫去偏殿关上,又拿了火炉在偏殿点上,让许巫去去寒气。
等人丞相等人离去,皇帝再召见许巫,许巫跪在地上,皇帝面色疲惫:“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