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岑不经意瞟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舒妃,舒妃果然看着皇后面色红润自己脸上渐渐发黑阴沉下来。
舒妃端起茶盏,心里满是不爽,这皇后的身子竟然恢复得这么快,她这几日跪着抄写经书,膝盖还红着。
一连泡了几日冷水,日夜不睡,脸上憔悴得粉黛都难遮掩。
再看看皇后那眉梢全是笑意,哪有半点疲惫病态。
舒妃握紧茶盏呼吸不自觉加快,眼里愤恨恨不得从眼珠子里跳出来。
舒妃低头喝茶片刻,皇后居高临下不动声色的将舒妃神色变化收尽眼底。
鹿岑放下茶盏,看着二人这眼里暗暗来回,这干柴就只需要她这把烈火了。
鹿岑:“起初臣妾还担心皇后娘娘凤体,今日看皇后娘娘面色红润有光泽,想必皇后娘娘这些时日定是吃的好睡得好,臣妾看皇后娘娘如今凤体康健,心里替皇后娘娘开心。”
鹿岑的话果真像是针一样戳进舒妃心里,扎进舒妃耳里。
舒妃冷笑:“荣婕妤这一张小嘴还真是能说会道。”
鹿岑故作尴尬笑了笑,看着舒妃时还不忘露一下怯。
皇后笑了笑:“近日本宫身子不适,舒妃又被禁足,宫中大小事务劳烦元妃你了。”
虞素月心里一激灵,抬起头看着堆满笑意的皇后和满眼怒意的舒妃。
虞素月强颜欢笑:“臣妾哪敢担当得起皇后娘娘一句劳烦,臣妾料理这后宫事务也是料理得一塌糊涂的,没给皇后娘娘添麻烦已经是幸事了。”
舒妃讥讽:“你这话说的也不假,就你这慢吞吞的做派,所幸近日也没有大事,论起料理后宫事务,除了皇后娘娘,本宫也是时常能得皇上和太后夸赞的。”
虞素月面红耳赤却不敢驳斥半句,颜如意看着虞素月心里也觉得窝气,好歹也是妃位,怎么在舒妃跟前像个蚂蚁似的。
皇后干咳一声:“元妃性子是慢些,但好在心细。处理后宫事务本宫倒是觉得元妃许多细微之处做的极好,就连皇上昨儿也在本宫跟前夸了元妃做事细心周到。
太后皇上时常说后宫本就该和睦宁和,也就碰上大喜日子会繁忙热闹些。”
舒妃可算听出皇后话里意思,她一接手后宫事务就出大篓子,这是说她镇不住。
鹿岑听着,几不可闻的吐了一口气,这皇后病了一会,好像不似从前了。
从前的她可不会轻易动嘴,好话都自己说,不好的话都借她人嘴里说。
她永远都是高高在上一副宽容大度慈善的好贤后。
虞素月听皇后一番话,心里满是动容,尤其是听皇后说皇上也夸她。
舒妃闷哼一声,皇后继续道:“听说舒妃你前几日病着了。”
舒妃抬起眼皮子:“跟皇后娘娘相比,臣妾这不过是小病一场。”
舒妃这话一出,个个倒吸一口凉气,皇后小产后,宫里谁敢提这事。
舒妃不但提,还当着皇后面提。
皇后面色不变,稍稍从容:“到了这岁数,身体不如从前,小病大养,你身子娇弱,小病一场面色也遮不住的憔悴。”
皇后侧过头去对檀溪道:“去把本宫的血燕还有上等的人参鹿茸拿来等会给舒妃宫里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