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岑沉思片刻:“应该是让张贵人看出来了吧,她可是个聪明人。”
裴嬷嬷:“奴婢要不要防着张贵人。”
鹿岑:“不必了,她不会蠢到自己动手,盯紧点林婕妤和春鸾殿。”
鹿岑说完若有所思:“这张贵人日子过得确实闲得紧,改日本宫给她些新鲜玩意,好解解闷。”
鹿岑话落,湖边不远处响起箫声却不见其人。
鹿岑喃喃自语:“凌王该回大漠了。”
“凌王在宫里一直深居简出,宫里人人都把他当瘟神敬而远之,在这金碧辉煌的皇城宫内里锦衣玉食,怕是还不如在苦寒的大漠边疆风餐露宿自由无拘无束。”
自由?鹿岑沉默,即便是远离皇城长年在苦寒之地,一生忠君却依旧避免不了终生受君臣骨肉猜忌,连死后尸骨都不愿进皇陵。
“在这皇城内没有自由人。”
鹿岑话略显苍凉,金碧辉煌的宫墙困住的是人心。
上一世她被困了一辈子,这一世,她要走出去。
峄山都军营外,王蒙借着醉酒外出小解,王猛借着月光走进丛林荒草处蹲下来拿出信,借着月光,王猛看着上面的字不禁拧眉。
投靠在廖赓闫?王猛淬了一口唾沫,这廖赓闫出了名无耻之徒,欺占功名,对上阿谀谄媚,对下耀虎扬威。这怎么让他偷靠在廖赓闫手下做事。
这张季正张张军为人忠正,一腔热血,他觉是可靠之人。
王猛坐在地上发了一会呆,良久叹了一口气,把纸张嚼碎吞了下去。
无恩人也无他今日的王猛,上面既然是一条明路暂且信信,要是他恩人也是个虚伪小人,报了恩再抽身离去两不相欠。
王猛走回军营身边同僚便拍了拍他肩膀。
“刚刚廖将军喝多了两杯,醉言说他将准备去大漠接替先前柳大将军的位置,说的信誓旦旦的,也不知他哪来的消息。”
王猛听后,眼珠子转了转,那同僚继续说道:“你刚来不久,这军中要说威望最高还是张将军。
这要是真升官,怎么也轮到张将军,什么时候会轮到他廖赓闫。”
那人再拍了拍王猛,王猛闻着他一身酒味,看着帐篷内传来的吆喝声。
王猛移了步子,慢慢走进帐篷内。如今没有战事,两军驻扎峄山都,他这新来的无名小卒是张季正将他提拔上当副将。
可他这副将……模棱两可,要是真随一方,跟哪方军营走都行。
王猛喝了一口酒,拍了大腿脸上全是困顿。
日出东方,天边鱼肚泛白,皇城红墙绿瓦映得刺眼。
云禧宫内裴嬷嬷看了一眼庭院打扫就回了正殿,鹿岑躺在床上刚刚醒来。
睡意还没全醒,裴嬷嬷就走了进来在床边等着。
鹿岑伸出玉指撩拨开青纱,丹青就急忙把帘子挂好。
“娘娘醒了。”丹青含笑的看着鹿岑。
鹿岑发了个哈欠,裴嬷嬷在一边递了帕子过去给鹿岑擦手,然后递了一杯花茶给鹿岑漱口。
鹿岑洗漱完,坐在梳妆台上,丹青熟练的替鹿岑挽着发髻,看着镜中的人儿皮肤吹弹可破,未施粉黛容颜依旧艳丽,丹青就不禁夸道:“娘娘真是没得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