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风吹林子,叶子沙沙作响。鹿岑赤脚坐在窗边的蚕丝蒲团上。
长袖薄纱随风轻轻扬扬,薄月照着那映面,柔顺浓密的青丝用一根玉簪挽着,额前随意散落几根。
“娘娘别凉着了。”丹青那这一件薄薄的扭丝薄披肩过来。
鹿岑向来贪凉,凉一些心里觉得舒爽。
窗外的风夹着淡淡的土腥,还有一些细微的花香,鹿岑浅浅呼吸一口,整个身子趴在栏杆处。
胸脯前春光乍现,丹青一女子看了都有些脸红。
“这天气正是宜人,穿多了也嫌闷。”鹿岑。
丹青道:“刚刚奴婢去打听了,听说今晚皇上又又又去了棠梨园,这冯采女看着其貌不扬,偏偏这么讨皇上喜欢。”
丹青脸上满是担忧,她主子不争宠,她这当奴婢的看着都心急。
鹿岑随手折来一朵花放在鼻子尖闻了闻。
冯采女……
她是真没印象……
鹿岑拧了眉,这出乎意料外的事还真是不想管却又隐约不安。
鹿岑略微有些波动:“这冯采女去查查,别露出蛛丝马迹。”
丹青大喜过望:“娘娘也觉得这冯采女不简单?”
鹿岑道:“本宫倒不是觉得她不简单,本宫只是觉得这冯采女很是有趣。”
丹青撇了撇嘴(?*?*)?死鸭子嘴硬。
片刻,裴嬷嬷推开门一阵风带进,殿内烛光摇曳一下,忽明忽暗。
“娘娘,刚刚来传话,凌王三日后便要回大漠了。”
鹿岑换了一个姿势坐着:“三日后?皇上确定要谁去大漠了接替柳智深先前军务了?”
“确定的,果然如娘娘所料,是廖赓闫。张季正张小将军听说摔了下马,腿摔伤了,需要修养一段时日。”
鹿岑有些狐疑:“张季正当真摔了一跤摔伤了腿脚?”
“张老将军也出来替张小将军告假修养,听说是摔的挺严重的。应给假不了。”
鹿岑眉头一紧:“这下本宫看不清到底是皇后动的手脚还是张老将军睿智之举退贤避忌了。”
裴嬷嬷:“娘娘是说张季正不是不小心摔伤腿脚的?”
鹿岑嗤笑:“张小将军在沙场对阵当前都没受半点伤,这回了峄山都军营骑个马就摔成重伤需要修养了?给是张老将军亲自告假。”
鹿岑低头手里的花朵轻轻的掂了掂鼻尖。
先前让张氏和离,现在又张小将军委避猜忌,这张府不知是不是皇后的人?
但上一世,她直至临死都没发现定国将军府是皇后的一派。
裴嬷嬷细想片刻:“皇后她嫌疑不清,毕竟廖赓闫是她的人,这次是个肥差。廖赓闫去了大漠,那就是将大漠那边兵权悉数掌握在手里了。”
这道理鹿岑怎么会不懂,这是现在自己没有这么大的口,也吞不下这么大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