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慈看着两眼通红的白静娴:“哦,娴嫔你说什么话了?”
徐玉慈声音柔和,白静娴听后有些语塞,良久鹿岑才道:“既然娴嫔她自己不敢说,那本宫就代为转告皇后娘娘,娴嫔刚刚在外恶毒的诅咒颜贵嫔。这话臣妾实在是听不过去了,好言相劝,娴嫔她反倒不听,臣妾这才动手好好规劝了一番娴嫔。”
鹿岑眼眉一挑看着白静娴:“娴嫔,本宫有说错吗?”
鹿岑这一番动手打人归为好言相劝,在座的人个个听的都觉鹿岑脸皮太厚,虽是白静娴说话难听些,可这鹿岑打的也实在太狠。
何况要是宫里嫔妃人人都像鹿岑这样,几句不爽就按着人打,宫里嫔妃岂不是人人成了泼妇。
这宫妃犯了规矩,头顶上还有皇后和太后会处置,鹿岑虽为贵嫔,比白静娴位份高,可就算元妃这样妃位的也不敢如此跋扈。
除了先前承欢殿那位,可人家承欢殿那位是皇帝还是皇子时就立的侧妃,兄长还有从龙之功,是战功显赫的大将军。
她鹿岑……
不过是有点受宠,无论哪一点都比不上先前承欢殿那位,这宫里的花开了一茬又一茬,宫里的女人也就如同这花一样,鹿岑也是如此。
林婕妤若是换平日里,定拿鹿岑私自下重手教训宫妃,这已经是算犯了宫规,理应受罚。
想起昨晚徐玉慈对她说的话,只能强压在肚子里头不敢说。
张绾绾则是垂下头,时不时不着痕迹的扫视一眼林婕妤。
今日这林婕妤怎么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她挑起这事端想着怎么也得看一场林婕妤与白静娴齐齐声讨鹿岑的大戏。
白静娴最是看不惯鹿岑这模样,偏偏又不想不到鹿岑犯了宫规,气一上来就硬着脖子道:“皇后娘娘明鉴,臣妾没有诅咒颜贵嫔,臣妾不过是实话实说。”
鹿岑听白静娴上半截还以为这能编出什么说辞,听后半截,鹿岑气定神闲的撩拨茶盖喝了一口茶。
这白静娴一根筋就是一根筋,有坏心眼却没什么使坏的脑子。
林婕妤和张绾绾也对白静娴有些恨铁不成钢,这话不就等同于把自己的罪名坐实了。
这白静娴真是蠢到家了,这相府怎么就养出这么一个……
皇后闻言,她本就有意偏袒鹿岑,刚刚还想着怎么偏袒才不算是把白静娴脸面丢得太尽,毕竟是白丞相的嫡女,即便她自个不大聪明,不能为她所用,可白丞相还需要笼络一番的。
现在白静娴自己承认了,这么多双眼睛这么多双耳朵都看着听着,她自然也好做。
皇后似乎有些严肃看着二人:“你们身为后宫嫔妃最要紧的是和睦相处,好好伺候皇上。这又打又闹的成何体统。
娴嫔,你身为庶嫔言语却对贵嫔不敬,那是犯上。这理应受罚。
”
徐玉慈看了一眼白静娴又叹了口气:“这看来,你也受罚了,这事就算了。”
白静娴鼻尖一酸:“皇后娘娘,臣妾……”
翠绿拽了拽白静娴衣袖,白静娴深深呼吸一口气,满眼幽怨看着鹿岑。
“臣妾的错臣妾认了,这罚也受着。那荣贵嫔呢?!”
鹿岑嘴角微微蠕动拦着徐玉慈:“皇后娘娘,身为嫔妃不该僭越动手代罚娴嫔,臣妾也是被气的冲昏了头脑,这才失了分寸。
臣妾自知有错,臣妾愿即日起禁足云禧宫三日,好好反省思过。”
徐玉慈她还想着以鹿岑这性子,罚重了怕她记着,罚轻了怕不能服众。也没想到鹿岑如此懂事,把台阶都搭好了,她只需要顺着往下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