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慈握着茶盏,手指关节清晰可见。
徐玉慈侧过头去看着檀溪声音琢磨不清她的思绪:“你说呢?”
檀溪僵硬站在原地,片刻反应过来立刻跪在地上:“娘娘,奴婢对娘娘绝对是忠心耿耿的。”
檀溪说话都带着颤抖,头颅扣在地毯上:“娘娘细想一下,先前的事情似乎每一桩每一件都提前已经有人知道了,这一次明明安排的这么缜密周细,回来的人明明说如妃她就在正殿内,这门都已经锁死了,怎么可能跑得出来,更不可能在偏殿啊。奴婢觉得这件事情实在是离奇。
要是不是有人事先知道及时去救了如妃,那就肯定是先前去办这件差事的人谎报了。”
徐玉慈玉手放在茶几上,她早就怀疑了,可是查了这么久还不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是啊,她是怎么逃出来的。难不成本宫安排在万福殿那几个人都是酒囊饭袋一个个都只会活着吃口饭?”
檀溪不敢起身,徐玉慈瞟了一眼:“起来吧。”
檀溪这才起身:“那几个人都已发配去了碎芳局,奴婢还没有来得及去盘问,她们都死在了杖责下了,一个活口都没。”
徐玉慈眼眸中越发阴沉:“从来没有人能在本宫眼皮底子下做的滴水不漏,竟然让本宫查不出一点蛛丝马迹。
太后还是如妃,还是荣贵嫔或者是在承欢殿那位……”
“承欢殿连只苍蝇都飞不出来,而且她在后宫里安插的那些眼线都已经清除了,这么大的一件事她是怎样做到的。
奴婢觉得太后娘娘很是可疑,毕竟她是太后,在这后宫里也不知道有多少太后的眼睛盯着。
况且承欢殿那位才刚被降了位分不久,如妃就借着这个机会晋升为妃,她是太后的侄孙女。
先前皇后娘娘被承欢殿那位设计毒害,才导致娘娘被迫痛失皇嗣。
皇后娘娘若是失了皇嗣那最受益的还是太后和如妃啊。
娘娘,这桩件件事情如今看起来就像是环环相扣,这其中无论是谁有得有失,但如妃始终是坐收渔利的。”檀溪有些惊惧。
徐玉慈拢了拢思绪,低头喝了一口茶,茶已经凉透,含在喉咙里头清香冰凉。
是啊,她先前也以为自己做的事情做的十分隐晦可还是让太后全然知晓了。
太后怎么会如此容忍她,这是昨天晚上她一直想到现在还想不通的事。
徐玉慈茶盖一顿,神色突然骤变,太后难不成一直在等。
在等她出现一个弥天大错,一举将她中宫之位废除?
之前一直隐忍不说那是因为颜如意还没有出事,她去和宁殿时太后一下子挑白跟她说,那是因为她以为颜如意已经被烧死在那场火里。
徐玉慈阴沉的眼眸渐渐布满不安,若真是如此那她更是不能出半点差错。
徐玉慈冷声:“近日让他们都安分些,别给本宫有出什么事情来,尤其是林婕妤。”
三日过后,鹿岑便解禁从云禧宫大摇大摆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