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馨见状没好气地拍了一下女儿:“能不能轻点?盘子跟你有仇啊?”
王昭君干脆放下刀叉起身:“我吃好了。”
“哎,你这孩子!脾气越来越大,说一句就不高兴。”
“什么高不高兴的,是上班来不及了。”
看王昭君一溜烟儿消失在门口,诸葛亮这才好整以暇地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我也去上班了。”
……
王昭君在门外等了好一会儿,见到诸葛亮出来连忙跟了过去:“喂!”
诸葛亮回头看了一眼,似乎并不意外:“你不是上班来不及了吗?”
“所以想搭个顺风车。”王昭君也不客气,跟着诸葛亮上了车。
“跟你很熟吗?”诸葛亮挑眉。
“昨晚不是挺熟吗?”
诸葛亮有点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看不出你还挺放得开的。”
“看不出你还挺正人君子的。”
诸葛亮勾了勾嘴角,发动车子:“其实,不是我君子,只是……”
王昭君不解地回头看他。
他笑意更甚,压低声音说:“你不是我的菜。”
就知道他没什么好话!王昭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怎么,看样子你好像挺失望的?”诸葛亮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
王昭君被他看了这么一眼,心猛地跳了两下:“我……我……是感恩,谢天谢地!”
“怎么跟我说话也结巴上了?”
多说多错,王昭君干脆看向窗外,不再理他。
家离王昭君的公司并不远,没一会儿,车子就到了她公司门前。
诸葛亮将车停靠在路边,趁她还没下车,笑呵呵地问:“真生气了?”
王昭君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放缓解安全带的速度,等着他继续哄两句。
诸葛亮却说:“别自卑,就算我没看上你,也不代表你差劲。”
啪!安全带被猛地解开,王昭君气鼓鼓地下了车。
回头再看到车里那人欠扁的笑脸时,她狠狠丢下一句:“我谢谢你!”
然后摔门离开。
……
清晨下了点雪,天气显得越发阴冷,暴露在空气中的手和脸都被冻得通红……冬天,终于来了。
王昭君快走了几步,直到进了办公室,冻僵的手才微微有了知觉。
还没到上班时间,早来的同事习惯性地聊着八卦,王昭君喜欢听,但很少插话。
众人正聊得起劲儿,笑闹声戛然而止。
王昭君不明所以地回头看去,正见元歌朝他们走来。
他将一份资料交给大乔,目光掠过王昭君,没有停留:“以后综合的工作你来做吧。”
综合工作其实都是些杂事,写写分析报告、整整文件之类。
唯独有些不同的就是,这些事情是直接向元歌汇报的,需要跟他有更多的接触。
在过去几年里,这些事都是王昭君在做,但是今天一大早,元歌在没跟她商量的情况下就主动替她减了负,王昭君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郁闷。
大乔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立刻看向旁边的王昭君。
王昭君装作没听见,低头打开电脑。
元歌似乎并不关心她的想法,交代完事情就离开了。
他走后,众人看向王昭君的目光又多了点意味深长的探究。
王昭君自己知道,他这是在刻意拉开两人的距离。
大乔走过来安慰她:“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正好,减负了。”
大乔哭丧着脸说:“我的事已经够多了……哦,对了,展会那天你应该在日本了吧?今天一定记得把视频发给我。”
“好的,展会就全靠你了。”
这次行业展会意义重大,很多着名的项目都参与了展览。
这些项目大多出自国内顶尖的设计院,这就意味着这些设计院也会派代表来参会。
届时,作为主办方的稷下就可以借机拉近关系,好争取一些独家报道的机会。
大乔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就放心出差吧,咱姐俩还客气啥!”
这天,王昭君交代完展会的事情,就早早回家收拾东西准备出差。
王昭君在日本的行程很紧张,开了两天的会,剩下的半天自由活动。
自由活动这半天她没有走远,就在市区里逛了逛街,给宁馨和其他同事带了些礼物。
买完东西回酒店的路上,恰巧经过一家画室。
王昭君一直都很喜欢找一些精致的小店去逛,这家店刚巧就是这种。
她进去跟老板打了个招呼。没想到老板竟然会中文,还热情地给她介绍着画室里的作品。
原来这里展卖的都是附近美院学生的作品,作品水平参差不齐,价格也很悬殊。
王昭君对画的好坏分辨不出,也不太感兴趣。她拿起旁边的画笔问:“这些也卖吧?”
“对,都是我们自己做的。”
她仔细看了看,果然都很精致,当然价格也不便宜。
她回忆了一下诸葛亮用的那些东西,说实话,已经没什么印象了。
她对老板说:“我就要这套画笔吧。”
想不到几分钟就做成一单生意,老板很高兴:“用完了下次再来,给你算便宜点。”
王昭君摸钱包的手突然顿住了:“等一下,有没有什么东西能用很久?”
见老板不解,她解释道:“就是那种不会很快用坏或者用完的,最好是能用好多年的。”
老板了然地点点头:“要不您看看那边的画板?也是常用的东西,而且可以用很久。”
王昭君觉得画板也不错:“那要画板吧。”
“好的。那画笔还要吗?”
王昭君犹豫了一下:“两个都要吧。”
想不到给诸葛亮带的礼物竟然最贵,还是最不方便携带的。
她看着手上的“大个头”,不由得有点后悔。
其实象征性地准备点小礼物敷衍一下就好,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她也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会突然想要送一份可以长久保存的礼物给他。
王昭君一边拦车,一边暗骂了自己一句: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