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子正了正脖子,淡淡道:“难道不老不残?不死不灭?”
东神抱臂看着他,眼眸里隐藏的锋芒,他不想再与他多说,道:“我让他给你安排住处。”
鬼谷子半阖着眼睛,默认了。
于是,鬼谷子便在这里住了下来,云中君给他安排在了离瑶不远的厢房里,他扶着鬼谷子来到打扫好的厢房里,道:“玄微大师,以后的日子您便在这里歇息吧,若有什么事,让内侍去做就行了。”
鬼谷子点了点头,“有劳了。”
云中君客气道:“玄微大师先进去看看屋子合不合适吧,若是需要什么尽管跟下官提,这也快到午膳的时间了,玄微大师可有喜爱的吃食?下官这就吩咐下去。”
玄微大师摆了摆手,“不必,老朽辟谷多年,早就不吃这些了。”
云中君颔首道:“是,那么下官告退。”
他走出去后,眉头微微蹙着,为什么他与玄微大师说话会有种熟悉的感觉?
云中君回到书房,凭气息便知瑶来了,他问道:“你今日又去哪玩了?”
瑶从他的座椅上站了起来,一把丢掉手里的毛笔,问他:“你看不见你还写字啊?怎么写啊?”
云中君淡淡一笑,走过去找毛笔,瑶连忙从桌上拿起递给了他,云中君将毛笔挂好后,道:“刚开始的时候确实费力了些,一直控制不好下笔的距离,掌握不好字的大小,现在练多了,便也能写写了。”
瑶的眼睛一亮,“难不成我房里的那个字幅就是你写的吧?!”
云中君笑而不答。
不得不承认,这个瞎子长的是真的好看,若是他睁开眼,那这世间山河怕是都抵不过他这一眼之容。
瑶追问道:“写的是什么啊?!”
云中君愣了一下,“你不识字?”
瑶有些窘迫,“呃,是,是的。”
云中君轻笑了一下,“人亡有此忽惊喜,兀兀对之呼不起。”
瑶不解:“什么意思?”
云中君揉了揉她的脑袋,“你不用知道。”
瑶撇了一下嘴,啧道:“没意思,没意思。”
云中君摇了摇头,“我这府里当然没意思,不过这城邦还算大,你可以去集市看看。”
瑶翻了个白眼,“你当我没去吗?但是我没钱啊!”
云中君愣了一下,又听她语气突然俏皮,“要不你带我去?”
云中君叹了口气,“过几日吧,今日府里来了客人,得好生招待着。”
瑶笑眯眯道:“好啊,府里又来客人了吗?”
云中君点了点头,“那位是东神带来的,现在要在这里住下,他是位老人家,走路都得拄着拐,你可别再上蹿下跳吓着他。”
“好的!没问题!”瑶保证道。
云中君听着她那开心的语气不由地笑了,“好了,回去吧,这几日你在府里呆着,有机会我再带你去见见那位老人家,都在一个屋檐下,总不能不认识。”
“好勒!”不得不说,云中君有时候是真的啰嗦。
她回到屋里,坐在桌子上甩着腿,望着那幅字幅,断断续续地念道:“人亡有此……忽惊喜,兀兀……对……之呼不起。”
长安里的夜晚正下着暴雨,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大理寺中,忙的焦头烂额的狄仁杰收到了一份冤案上诉,上诉者乃是罪臣之后上官婉儿。
他细细地看完上诉的内容后,思忖了片刻,对一旁的下属道,往空中发一道信号,“让元芳回来。”
看到如同烟花一般的信号后,李元芳很快就回来了,问道:“有何吩咐?”
狄仁杰叹了口气,“你监视明世隐监视的如何了?”
李元芳摇了摇头,“他一直都在院子养花,没有任何异动,只是偶尔长乐坊里那位杨玉环姑娘弹起琵琶时,他会看向那个方向驻足欣赏着。”
狄仁杰皱了皱眉,“那个一直让长乐坊为她出现打斗事件扰乱治安的佳人吗?”
李元芳点了点头。
狄仁杰啧了一声,将那封上诉信扔给了他,“你可还记得上官仪?”
李元芳一边看着一边问道:“那个先皇的御用文人?他不是派给前太子做太傅后来被牵连进前太子的谋反案才被处死的么?”
“不错,这封信是他的孙女上官婉儿写的。”
李元芳一惊,“什么?!她竟然说这一切都是阴谋?还说自己是见证?什么意思?!”
狄仁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得见一见她,但是这封信没有任何人送来,等于是凭空出现,找到她可能有点难度。”
“不用找了,我在这里。”门不知是被风吹开的还是什么,一道闪电徒然劈下,伴随着雷声与大雨,一个头戴蓑笠的人影站在了门口。
有些奇怪的是,他根本看不轻这个人的具体模样。
虚幻,飘渺,这是他对这个人的评价。
他有一种见鬼了的模样,事实也如同他所想那样。
这根本不是正常世界本该出现的画面。
它这么一撞上,甚至都在怀疑自己是否在做梦了。
“一定是做梦了,怎么可能会有这样子存在的男人,我在做梦,我在做梦…………”
他不停的催眠着自己,试图让他自己从那种迷茫的状态开始清醒过来。
事隔几分钟,正当他要是准备好的时候,他看到门口那个人突然消失不见。
接着,他出现了自己的面前,平静开口说道:“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