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璞大气也不敢喘,等到声音远了以后,这才钻出花丛,原路返回,在墙角拿出垂绳,攀上山上之树,回到了青枫镇的下马栈。
回到房间后,余璞迫不及待地拿出盆子,倒了些水,把碧鳞筋放在水盆里。
碧鳞筋,长约18到20公分,二指不到的宽度,尖头尖嘴,有点象短鳗,全体近乎乳白半透明,背鳍和尾鳍都很短小,几乎看不清楚,最明显的就是鱼背上有一条碧绿色的筋条,而这条碧色筋条就是余璞和闻人胜男要用的药引子。
余璞没有等到闻人胜男所说的三叔的到来,他决定自己先试,于是,他根据老丹的指导,先取出一条碧鳞筋,拿出剔骨刀,在鱼背上一划,把那条鱼筋取出,先是放在手心观看,感觉象一条蚯蚓,还来回地扭动,有点小恶心。
取出天心丹,再泡了一杯小温水,服下天心丹,马上和水吞下碧鳞筋,只感觉一点清凉,没有想像中的腥味。
天心丹和碧鳞筋一起进肚后,没有多少时间,就感觉一团热燃在丹田烘起,接着又变成好几只带着热量的小老鼠,向各大经脉窜动,所经之处,有的一冲而过,有的停了几息后,也慢慢地冲过。
余璞急忙坐下,引导这些热流归海,先抓那几条跑得快的,然后再去理那些走得慢的,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余璞的脸也在昏黄的烛光中抽搐。
劈里啪哒的声响又在经脉的各个穴位里轻响,余璞轻轻地喊了一声:“久违了,我的这种感觉……”
微笑中,余璞慢慢张开了眼睛,那眼睛,黑漆如点,黑白分明,那眸子比平时更见明亮,此时只见他鼻子一皱,低头一看,原来他的身上又出现了斑斑点点的污泥。
等他推开房间门准备出去洗涤一番时,发现天已经亮了,今天是赌丹的日子,不能迟到,那会让人看成怯场了,于是,匆匆洗刷一番,换上了战蟒服,和下马栈的掌柜说了一声,便闲悠悠地走向百草会所。
百草会所的门口大街上,早已经搭起一架大台子,上面排着五张椅子,都坐着人,其中一位正是尚百草尚掌柜,而另一张靠边的,坐着是见证人黄郎中。
在五张椅子最中间的,坐着一位五十左右的半百长须之人,头发花白,连眉毛胡须也是花白之色,加上白袍飘飘,双眉轻眯,坐在席中自有一番风味。
他就是尚百草请来的有“小神丹”之称的白知柏。
其他二位都是青枫镇的威望之人,其中一位余璞也认识,那就是武易的马掌柜,还有一位是小蟒山交易所的刘掌柜。
看来这一场赌丹,尚百草还是挺重视的,毕竟请了丹会里的丹师,如果没份量的拉上台,也丢了他的份。
早上辰时,街上的行人多了起来,一见搭台街中,都知道有戏可看,于是,一传十,十传百,人越来越多。
余璞信步走来,黄郎中已经看到了他,急忙支声于尚百草,尚百草凑着白知柏耳朵边说了几句,白知柏扭头一看,惊呼道:“这,这怎么是个孩子,你让我来跟一个孩子赌丹?”
“这孩子可不简单呀?”
“不简单他也是孩子,我赌赢了也不见光彩……”白知柏正准备起身拂袖,却被尚百草拉住了,指着围观的人说道:“白丹师,你现在代表的是百草会所,你现在下去,会让大家以为没赌就认输了的,我大老远地把你从泰城丹会里请来,那老童可是答应让你参赌的,一是为了百草会的名誉,二也是为了地方的影响……”
“老童让我过来赌丹,可没说对方是个十多岁的小孩呀”
“你管他是不是小孩,那只是一个与你赌丹的人,没有什么年龄的纠结,好吗?”
白知柏叹了一口气,自己的名誉就这样被他们拿来如此廉价地折腾。
余璞轻轻地走上台来,先向各位坐着的大腕抱拳行礼,然后对着尚百草问道:“尚掌柜,这一次怎么赌?”
“这次与你赌丹的是我丹会的丹师白知柏,白丹师……”尚百草指了指白知柏。
余璞出于敬老礼貌,对白知柏行了个晚辈礼,但一看白知柏并没什么表情,不由得心里也有点恼火。
“这次赌丹为了公平公正,我请了公证人黄郎中,见证人武易马掌柜、商会小蟒山交易所的刘掌柜……”
黄郎中此时站起来说道:“赌丹之前,我先说一些,尚掌柜五个月前与余小兄弟签下了赌丹之约,请二位出示赌约单凭和赌宝,放置前面的台几上……”
余璞一听,看了一下,便把赌约单和那把疾火弯刀放到了台上,尚百草也照办,当他拿出三眼金蟾炉时,余璞的眼睛一亮,这三眼金蟾炉,整体是蟾坐问天的形状,炉肚虽然也是三门,但材质绝对是金质,比闻人无缺给的三门铜狮炉要好上许多,恩,真不错。
不过余璞的疾火弯刀出来的时候,也让白知柏惊了一下,刀的铸造,形状都是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绝对比得上那鼎金蟾炉,当然,也存在着白知柏因对炉鼎见识得多,所以金蟾炉并不在他的眼中。
黄郎中的声音继续响起:“这次赌丹,分成二赌,一赌为定赌,也就是说,指定一种丹,这丹叫‘醒神丹’一品四阶,用于治人昏迷,昏眩的丹药,因无法试验丹效,胜负之别,在于丹质,丹丝的多少和成色;二赌为挑赌,也就是说,在一张派定的单子里选出一个丹药来炼,同样以丹品和丹质来判断,这次赌丹的材料全部由百草会提供,所以,炼出的丹药归百草会所有,如果输者愿意出售,见丹问价,如果赢者不愿给丹,出资购丹,大家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