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烛和风决到镇国公府的时候已经是子时了,这时候整个府邸都静悄悄的没什么声音,那些巡逻的守卫轻功不错,隐藏在黑暗中让人难以发觉。
南烛趴在墙头上,轻声道,“这水平拿来做守卫可惜了吧,禁卫军的水平有没有这么高?”
风决扬了扬嘴角,讽刺道,“禁卫军可没这么高的配置,这都是镇国公的私货,看样子养了不少年。”
镇国公整个府邸守卫极严,巡逻的队伍并不多,但是却让整个镇国公府时时刻刻处在监视的环境下,唯一的空隙便是五队巡逻一周之后的那一点点时间。
风决和南烛屏息等着,当最后一支巡逻队伍的背影消失的一瞬间,他们迅速地翻过墙头,整个人挂在了走廊的阴影处。
就这么短的时间,巡逻的守卫已经过去了,南烛和风决对视了一眼,悄悄地沿着走廊的木梁上爬了过去。
“这个房间是镇国公的房间?”
“你闻闻这味,齐宏那老家伙怕死得紧,一天到晚不光喝药,连房间也要熏些药材,我闭着眼睛都能找到这屋子。”
南烛耸了耸鼻子,的确,熏的药材都是助神安眠的,闻这里面包含的药材,应当就是普通的配方,没什么特别的功效。难道,老头儿没有帮齐宏配药?
南烛闻了会药味,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她问道,“这屋子里一天到晚熏着药,做点手脚岂不是容易得很?”
“他屋里放了人,有什么不对劲第一个就知道,这老狐狸可不会留什么被人害的机会。”
“那你来这屋子干什么?”
南烛有些不解,事实上,她一直觉得直接进去把这老贼刀了,再不济,威胁威胁,老头儿和活鲁班不全都救出来了,哪那么多事?
风决知道南烛在疑惑什么,他们江湖上就喜欢有仇报仇,谁的事情谁来处理,又痛快又简单。但是,镇国公毕竟是朝廷的人,他手里握着兵权,一方面他威胁着皇室,但是另一方面也是他镇着底下的那些人才不会乱。
“吓吓这老贼,”风决话音刚落,便已经用匕首开了门,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南烛跟在后面,她一进去便摸到了那睡在镇国公房里的药师,一个手刀便将他打晕了。此时,风决已经来到了镇国公的床前。
他把头发散了,一张雪白的脸被月光映得格外恐怖,占了一半脸大小的红嘴唇蠕动着,喉咙里发出了阴森森的怪笑。
镇国公睡前喝了安神的药,睡得正香,只听到一阵尖锐的笑声,以为在梦里,他正想翻个身,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刺着自己的脸。
他抓了抓,触手的东西毛乎乎的,一抓就是一大把,他瞬间惊醒,只发现自己手里面抓的是一大把头发!
头发!
他把头转了过去,一张红通通的嘴唇就悬在自己的面前,那怪笑已经消失了,伴随而来的是一阵子的哭嚎声。
镇国公年纪大了,他想喊叫,却意识喊不出来,全身冒着冷汗,连动弹也动弹不了,那红通通的嘴唇就一直悬在面前,蠕动着,哭泣着。
他仰着头,尽量避免看到那嘴唇,却不料一双湿漉漉冰凉凉的手捧住了他的脸,一直滑到他的脖子。
咳,咳,他终于受不住了,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晕过去之前,他的手紧握着一根绳子,那绳子上连着一个大大的铃铛。
风决抬起头来,看着南烛笑嘻嘻的脸,把她沾了水的手拿了过来仔细地用袖子擦干净,而后把头发又绑了起来,随手拽着镇国公握着的那根绳子,狠狠地晃了晃。
铃铛剧烈的抖动着,叮铃铃的声音瞬间响了起来,南烛和风决迅速地出了屋子,从屋顶上点了几下,飞到了右边的一个院子里。
院子里有棵树,他俩窝在树上,看着这院子里的人飞奔了出来,他一边穿着衣,一边吼着,“夜一,跟上。”
一个黑衣男子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南烛看到后一惊,一口气差点泄了出来,风决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那个夜一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朝树这边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之后跟着之前的那个男人走了。
稍稍过了一会,风决才松开了手,南烛缓了一口气之后吃惊地说道,“这人的轻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