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场震惊血雾里的风波过去三天后,一直昏迷的千眷幽幽转醒,但等待她的既不是暖人关怀,也不是安适修养。而是虚蝶大人劈头盖脑,比往常更凶猛的毒舌风暴,还有无情的精神摧残,劳力压榨……
虚蝶谷某处酒坊此时正上演着非常怪异的一幕,一只雪白的蝴蝶正轻轻抖动翅膀追着某个少女飞来飞去。在这种地方跑跑是有点那个,但还不至于让人觉得太奇怪,毕竟没谁规定不能在酒坊逗蝴蝶吧。但关键是那个少女的表情十分古怪,完全没有戏蝶时的悠闲愉悦,而是微微扭曲,狠狠纠结,就像是想笑但又强行忍着的样子。
终于,那个少女还是没能忍住,抱着肚子笑得前俯后仰。糟糕的是越笑她表情越纠结,一边笑一边不时倒抽上一口冷气,似乎颇为痛苦,“停!停!别洒了……”
飘在一旁看戏的虚幻蝴蝶挥了下翅膀,于是那只正在追着少女的白蝶顿时停了下来,持续了好一会的追逐戏码终于结束。某蝶口气高高在上,很是嘚瑟,“让你偷懒。”
千眷好不容易止住让她内伤的笑,满脸忧郁。伤刚养了一半,就非常非常无奈地在虚蝶大人的强势胁迫下开始做苦力。一旦她偷懒就会出现这种情况。那只白蝶洒下的鳞粉唯一的作用就是引人发笑,时间很短,但强度却很烈,只要沾上一点,那即便是一座冰山也得融化下来无奈起舞!
“我是病人啊……”某人有气无力地嗫喏了一声。
“我管你呢!虚蝶大人向来不做赔本生意,也没有让人赊账的习惯!总之五千坛,一坛都不能少!什么时候酿完什么时候回去!”
……天知道五千坛醉月得酿到何年何月,这完全是在要她命!千眷真是有种想把狮子大开口的那家伙从天上拽下来,然后狠狠‘蹂’躏一番的冲动。嘛,但某人这也就是想想,在虚蝶大人的地盘跟它斗?哼哼,虚蝶大人会很生气,后果会很严重……
至于为什么当初敲定的两百坛会忽然翻上了几十倍,那是因为虚蝶大人说了,‘你知道本大人的身子有多金贵,时间有多宝贵吗?你竟然好意思让虚蝶大人风里来雨里去,餐风露宿,劳心劳肺,没日没夜的给你当了三天保姆!三天啊!你好意思吗,好意思吗!?’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于是在虚蝶大人的强势之下当时身虚体弱,毫无反抗之力的千眷被迫签下了诸多不平等的补偿条约。诸如精神损失费,营养补充费,口干舌燥费,心情烦闷费,劳心劳神费以及误工费等等等等……全部折算成醉月,于是乎天价就诞生了。
‘还误工费和口干舌燥费!费你﹠﹩……’就连向来冷静的千眷也架不住这样莫名其妙的霸王补偿,但谁让势比人强呢,半残的某人也只能咬着牙……屈服于虚蝶大人的霸王之下。
……但你觉得千眷像是那种能默默忍受无止境精神摧残,劳力压榨的人么?很显然不是。于是,在三个月后的某一晚,额外完成既定额度,身体渐好的某人把虚蝶大人灌得个烂醉如泥之后,摸着漆黑的夜色偷偷溜出了虚蝶谷。
第二日正午,虚蝶大人愤怒的咆哮响彻整个虚蝶谷,让谷中所有子民都是不由自主地抖了几抖,然后默默地找了个地方避风头去了。这边虚蝶大人气得抓狂,那边千眷却已经是安安静静地站在了团藏面前。
血雾里发生的事件,团藏早在很久之前就收到了情报,也猜到可能和千眷,影有关。从收到消息起他等了两个多月,但关键的两人却是彻底失踪了,任他派人怎么找都找不到,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羽他不好说,但影的话,但凡还有一口气他就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回来禀报自己。可这么长时间过去,不光是羽就连影都没有给他传过任何消息。就当他以为两人可能已经死在那次事件中的时候,羽却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那件事是怎么回事。”团藏静静看着眼前脸色虚白的少女。神色平淡,语声稳稳,似乎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但只要是熟知他的根成员都明白,他越是平静就越是可怕。
千眷不适地咳嗽了几声,这才缓缓开口,“我们在血雾里找到了那把钥匙,但却没能得手。”
关于月之匙的事情她倒是没想过要隐瞒团藏,当时那件事闹出的风波有多大,她在回来的途中已经深有了解。所以团藏不可能没收到消息,而以他的老谋深算很容易就会将那件事和他们联系在一起。更别说还有影,他是一定会把事情全盘托出的,想要隐瞒住根本是不可能的。
“连你和影联手都拿不到?”团藏语气中有着意外惊讶,影和羽毕竟是他亲自培养出来的,他比谁都要更清楚他们的实力,那即便在根里面也是顶尖的。而且据他猜测,羽的真正实力恐怕还不止她表现出来的那样。这样的两个人联手,竟然还拿不到东西,也难怪他惊讶。
“对方实力非常强。”千眷眸光微抬,没有任何隐藏地接着丢出了一枚深水炸弹,“而且…他用的是时空间忍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