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良忙回道:“主公洪福,此战已经让江东水军精锐尽丧,如果人马再多,江东不可能毫无察觉,就不会那么容易疾行冒进了。”
法正还在为北图雍凉无功而返惋惜呢,这时又叹气道:“这孙权实在可恶,本来襄阳已经可以被我们收回,就因为他们,害得我们襄樊之战,也是无功而返。”
刘备倒看得开些:“如今夺回夏口,关上了荆州东大门,又斩俘虏无数,怎么能说无功呢。”
庞统叹道:“其实,我以前也是主张放弃荆州的,就是考虑到荆州是争地,多方图谋,让人疲于防备,一旦出击一方,就会被另一方暗中偷袭。”
葛良赶紧趁势为自己辩解,对刘备道:“主公,当初我也是曾劝主公东和孙权,北上抗曹,也是想着荆州不能同时与曹、孙两家为敌啊,只是,孙权觊觎荆州之心不死,根本难以真心和我们结盟。唉,当初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刘备一听葛良这样说,似乎是在检讨当年的隆中对策,他可是一直按这计划行事的,当下忙问道:“军师此话怎讲?”
葛良惦量着慢慢说道:“主公,不光是我,还有士元、孝直,其实我们,都是一直主张效仿当年高祖伟业,背靠益州地利,夺取三秦之地,然后出函谷关以图天下。其实现在仔细想一想,好像当今天下形势,和当年有些不太一样。”
“哦?”这话一出,刘备和庞统及法正都立即坚起耳朵静听。
葛良道:“当年高祖夺取三秦之地,一举成功,除了淮阴侯暗渡陈仓妙计,更是因为镇守关中的三秦之王,在当地失去民心,害得家乡父老二十万降卒被坑杀,而且三方割据,难以合力,才被轻易攻下的。可如今,曹操在雍凉虽然依旧不得人心,各地民众时有反抗,但毕竟各军齐心,而且拥有大量骑兵,往返呼应极为迅,难以一战而定啊。”
好像有点道理,但刘备和法正都认为这不是重点。
葛衣又道:“而且,从汉中往关中,道路崎岖险峻,又路途遥远,敌人拒险不战,我们又粮运艰难,如果不能一战而定,难以长久相持。”
这还差不多,刘备和法正都连连点头了。
“当年我们拒险不战,虽然因为潜行深入击杀了夏侯渊,但最根本的原因,也还是因为粮运难济,曹操难以久撑,才逼不得已撤退的。如今反了过来,他们自然也会以此来对付我们。”葛良叹了口气。
刘备眉头一皱,对啊,怎么我自己都忘了?
随即葛良却眉头一展:“但是我现,如果从荆州出兵,就不会有这些困难。你们看,荆州方向江河纵横,水路达,运兵运粮什么的,可比从汉中运往关中容易多了。”
庞统插言道:“可是荆州是衢地、争地、交地,敌人进来也很方便,两面受敌……”
葛良笑道:“士元,曹军不擅水战,对于他们来说,这里就是险地,而对于江东,这次他们被赶出夏口,我们已经封住了他们由水道进入荆州的大门,他们无法深入,荆州水道畅通,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只是远望而不可及了。”
庞统不出声了。
葛良又轻声道:“你当初说要放弃荆州,是因为荆州经过战争,支离破碎,百废待兴,可现在,荆州在我们多年治理下,已经粮食连年丰收,商贸繁荣,人民安居乐业,已经又变成富饶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