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这里跟我装糊涂!我可真要生气了!”武功令真的板下脸来,冲着马岱喊道,“就别在这里装了,上一回没骗过去,现在又用这一套来骗人,有意思吗?我说魏延,你就乖乖承认了吧,别以为我不认识你!”
马岱又要气得从马背上直栽下来就好,我马岱在关中这么多年,这家伙就因为前些日子魏延在关中骚扰了一下,竟然就把我马岱当成魏延了,魏延就这么让他记得住了?
“城上的,你是没睡醒还是眼瞎了?你到底见过魏延吗?你睁开眼好好瞧瞧,我真的就是魏延?”马岱心有不甘,难道我马家在关中的声望还及不上魏延?
武功令确定加肯定:“你就是化成灰,变成骷髅,我也认得你!休想骗我打开城门,我是决不会上你的当的!”
“你……你……”马岱指着武功县令,气得全身抖,说不出话来了。
假扮成魏军的众蜀骑也气得要命,这县令竟然眼中没有我们的存在,这还了得,一个个也气得破口大骂,跟马岱闹着要攻城,要让这县令见识见识咱们马家众骑兵的厉害。
好在马岱在长安城下已经被气过一回了,知道在这里耗着不值得,赶紧领着众人离开,告知马,又一起直奔郿县而去。
马也只能叹气,唉,这骗人的把戏,遇上聪明人会被识破,但有时遇上楞子,他一根筋咬定了,你也只能干瞪眼,还是抓紧时间到郿县再去试试运气吧。
这郿城,当年可是被董卓大力修缮过,城墙和长安城一样高,城坚难摧,如果把郿城给骗取了,那可是奇功一件啊!
当年随老父马腾也是在郿城屯驻过,那这里,是不是也可以和槐里一样,可以被敌人当作自己人硬拉进城呢?
马祈祷冥冥中自有运数,希望老爹在天之灵保佑,可一定要让他们兄弟顺利进入郿城啊。
马岱虽然被犯楞的武功令气得要吐血,不过当时确实也想起一件事,万一城楼上有故人,把他们认出来了可不好,所以这一次,马岱也不出面了,换了普通军服,隐在众骑之中,另换人穿上魏军将领服装,和新降的王必一起去骗开城门。
郿城城楼上,众守军一见有大批魏骑奔来,一个个如临大敌,紧闭城门,手执兵器严阵以待。
众骑到了城下,高声呼唤,叫城上守军答话。
城上众人却似乎都是聋子,没有一人回话,只把一双双大眼紧瞪着城下众骑,紧张兮兮的。
王必和众骑叫唤了好几声,城上就是不出声。
马岱要晕死了,才别楞子又遇聋子,这还玩得下去吗?
众骑也都不甘心,直趋到城门楼下,继续高声叫门:“你们到底是聋子还是哑巴啊?倒是吭个气啊!”
城上不是哑巴,一见众骑已到城墙根下,一名领军将领模样的人突然大喊一声:“打,打死他们!”
城上众人顿时高声附合:“打!打死他们!”
一时间,砖头瓦片,卵石箭矢如雨点般落下,打得众人措手不及,狼狈后撤,有十几骑还被击伤了。
马岱暗叫完了完了,这敌人越来越精了,竟然连话都不问一句,就直接认定了他们就是敌军假扮,直接就开打了。
众骑中有人气不过,冲着城上喊道:“瞎了你们的狗眼了!明明是自家人,还下手这么狠!”
有人叹倒霉:“刚开始以为是聋子和哑巴,原来是瞎子,怎么今天尽遇上这样的人啊?”
城上之人却是不聋不哑也不瞎,终于大声回话了:“你们才瞎了狗眼呢,打的就是你们这些魏狗!”
哟嗬,还敢反过来骂人?蜀骑中立即有人回话道:“还说你不瞎,明明看着是自家军队,一上来就照死里打。你不瞎,那就是老天爷瞎了眼了!”
城上也立即反骂道:“你们不但瞎,还是聋子呢!没听到我刚才说了吗?打的就是你们这些魏狗!”
城下众蜀骑顿时像炸开了锅,嗡嗡嗡议论声一片:
“天啦,难道真的是我们刚才耳聋没听清?”
“什么什么?他刚才说什么?”
“我没听错吧?他说的是就是要打魏狗?”
“你说什么呀,把我弄糊涂了!他们要打魏狗?难道城上也是我们自己人假扮的吗?”
“不会吧?如果是自家军队,都已经占了城了,还穿着敌人的军服守在城上干嘛?难道是想诱骗一部分敌人进城去围歼了?那我们这几百人,他为什么不放我们进去,甚至问都不问一句?”
马岱揉了揉太阳穴,天啦,今天到底是怎么了?真要把我逼疯了!
他下意识的又出了阵来,冲城上人喊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城上一点都不给他面子,“只要是魏国的军队,就休想再进这郿城。我警告你们,赶紧离开这里,要不然,我们马将军,很快就要杀到这里来了,到时你们想跑都跑不了了。”
马岱伸手在额头上连拍三下,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先想清楚,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