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早早就起来了,在大营门口焦急的等待,为了压制内心的郁闷,扯断一根狗尾巴草叨在嘴上,只是嘴巴太大,草茎太细,完全没感觉,就一口吐在地上,又掰根筷子粗细的木枝重新咬住。
他觉得最近这段时间比较倒霉啊,关陇大战时,张合的部队都是被他打垮的,张合本人却死在马岱手上;最先杀进潼关的是他,结果杀来杀去,出尽风头的是马;这好不容易要来了不少战马,跑得飞快,一到这并州壶关,却被强敌所阻,竟完全停滞下来了?
更不爽的是,为了免除北方威胁,竟然还要先和对面的敌人谈什么合作,这,这显得有些荒谬了吧?
当然,那步度根的众多骑兵,魏延是看在眼里的,那么多骑马的,竟然还是被后面的什么轲比能打得逃到这里来,那轲比能的马,想必是多得数不清咯?要是能抢过来,那岂不是……
唉,还是先别想马了,我的目标是邺城,这和敌人合作赶跑轲比能,然后我再和他们开战?怎么就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呢?
“呸!”嘴里的树枝都被咬碎了,魏延突然现那东西味道太苦,赶紧吐了出来。
张飞也起来了,也到营门口来,打个哈欠,一抬眼就看到魏延坐在石头上,便问一声:“徐庶还没回来?”
“一晚上都没回,不会被人家扣押起来了吧?”魏延回话竟似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怎么可能!”张飞猛摇头,“现在不是大家都不敢轻易打起来吗?他们要是把徐庶都扣押起来,那岂不是催我们去打他?徐庶不是还骗人家说那轲比能找我们联合吗?他们就不怕我们一怒之下,真的和轲比能联合起来打他们?”
魏延郁闷得要死:“这西边的羌、氐胡人都争着帮我们打曹魏,到了这并州来,东胡之众竟然就帮着敌人了,竟然还敢打我们的主意。”
张飞一楞,过了一会儿,才略带不屑地说道:“那还不是因为马他们家世居关陇,又有羌人血统吗?他们把他认作一家人罢了。”
随即又不得不随认:“马和他爹,都是勇猛之士,久居关陇。这胡人大都尚勇斗狠,自然对他们信服。”
“那将军您不是幽州人吗?听说这些胡人,就是幽州北边跑过来的。”魏延就是对马不服,一不小心就把不痛快带到张飞身上来了。
这是什么话?这意思不是说我不如马?张飞果然立即就恼了,吼声如雷:“我可不是胡人!”
魏延意识到自己嘴巴大说漏了,赶紧辩解道:“我的意思是说,将军勇名,比那马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些东胡人只所以敢对我们如此无礼,只是因为将军这些年一直在南方征战,没有机会在胡人面前一显身手罢了。现在既然遇上了,将军正好可以大神威,斩轲比能于马下,从此威震东胡,扬名北疆。”
这还差不多,张飞收了怒气,眼望北方,颔道:“是该好好教训教训这帮家伙了。”
“慑服东胡后,广征良马,组建一支强大的骑兵队伍,纵横中原,驰骋北疆,看谁还敢不服从我汉皇陛下恩威!”魏延一副豪情万丈的样子,说的是心里话。
张飞笑了:“你就惦记着骑兵,可我看你那些兵,好像骑马都有些生疏啊,能打仗吗?”
魏延就喊冤了:“这还不都是因为以前大司马偏袒马,把我的马都调拨给他了!”
原来是这个意思,张飞哈哈大笑,伸手猛地一拍魏延肩膀:“大司马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你放心,良马会有的,骑兵会有的。你现在不就有三千多马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