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消息如果是早几天传过来,轲比能还不会觉得什么,毕竟他痛恨步度根等胡人投靠汉人,那么汉人面临胡人威胁,联合起来对付自己也容易理解,但那两家忍耐了这么久,这两天刚开始斗得你死我活的,那个什么季汉的征北将军都身负重伤,双方应该此时恨得咬牙切齿,怎么突然就要联合起来了呢?
“到底生了什么事?”轲比能实在想不明白人家思想会突然这么大的转变。
探子也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好像听说魏军那边领兵的护乌丸校尉田豫和季汉那边新来的车骑将军张飞是故交,也许他们……”
什么故交不故交的,张飞和田豫两个不是在双方开打之前就都已经来了吗?早不叙旧情,打得双方死伤惨重了,这时候就讲起旧情来了?
“那此前几天,他们双方打起来,到底损失如何?”轲比能若有所思。
不会是双方损失惨重,都觉得暂时无力再战了,就故意放消息出来吓唬我吧?
“具体怎样不知道。那几次打仗都是夜袭,只知道当时火光冲天,喊杀声此起彼伏。”探子如实回答,接着又报告,“不过现在,他们给并州境内各胡王的书信应该也都已经送达,而他们的军队,也已经和步度根的骑兵一起北进了。季汉的车骑将军张飞和魏国的护乌丸校尉田豫率领,大概有五千左右的骑兵,加上步度根的几千骑众,总共估计有一万多骑。”
一说到步度根,轲比能又上火了:“既然人家汉人都知道要联合起来,这个蠢货还不及时回头,还要跟着敌人一起来打自己人?”
这个问题探子可不好回答。
步度根挥挥手,让他退下去。
跟随而来的其他鲜卑部落大人齐声询问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轲比能嘴角一丝冷笑,对众人道:“虽然他们暂时联手了,但绝对只是权宜之计。按照他们汉人的说法,一山难容二虎,一国岂容二君?只要我们暂时退却,让他们感觉不到我们的威胁了,那他们之间的仇恨很快就又会被提起,再次拼个两败俱伤,到那时,我们再迅出手……”
他还不愿轻易和汉军对阵,因为此前在代郡,他是亲眼看过曹彰和田豫率军作战时勇往直前的气势的,而那个张飞的威名,别的胡王可能不知道,但他轲比能有大抱负,是打听过中原的各方势力的。
他分析的也有道理,现在联合进兵的几方,确实矛盾重重。
为了防止对方出尔反尔突然倒戈,徐庶率领全部步卒依然坚守在原地,而梁习也领着他的步卒依旧驻扎在壶关,明面上倒都有理由,这次反击只求战决,长途奔袭,全部由骑兵担当。
共同北上的骑兵,为了表示相互信任,绝不私下里搞鬼,张飞和田豫以及步度根都只领着几十骑贴身护卫,合在一起前行,这样也方便共同指挥。
张飞仍然对田豫当年离开刘备心有介蒂,两句客套话没说完,就忍不住话带讽刺了:“离开我们那么多年了,你过得还好吧?”
意思就是亏得当年刘备那么看重你,你要是不离开,这时候又岂能只是一个小小的乌丸校尉?
田豫打着哈哈:“我们现在不是又在一起并肩战斗了吗?”
“那我们以后就不要再分开了吧。”张飞想得挺美。
田豫支开话题:“那轲比能所领的全都是骑兵,进退迅,还是抓紧时间进兵吧,要是他一口气就退到大漠去了,等我们一回头,他又跟上来,那就麻烦了。必须赶紧给他一次重击。”
张飞忙声明:“临阵交战时,由我统一指挥!”转头又问步度根,“你知道车骑将军是什么级别的将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