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悠了一会儿,风倾颜发现,床附近的气味似乎最浓,同时,也敏锐地察觉到,心神略有波动。
忧芜兰,根、茎、叶皆与普通兰花并无二致,无毒。唯有其花散发出来的香气,可扰人心神,使人情绪低落。若长期嗅之,便会如这位侯爷夫人一般,心神不宁,终日抑郁,夜不能寐。时间一长,心血亏虚,身子也就随之垮了。身子一垮,这精神便更不济了。循环往复,命不久矣。再加上这位侯爷夫人又多次受了惊吓,症状更严重。
不过,好在侯府并未苛待她,大夫请了一位又一位,这开的方子不管对症与否,补药绝对是吃了不少。多多少少,也能补益些气血。这才能够维持了十几年,拖到了今日。
若不是成群和郑氏等不及了,提出平妻之事,也不会突然加重病情,再拖上个两三年应该不成问题。奈何,平妻,对正妻来说,算得上奇耻大辱了!再加之,涉及到成蹊的嫡子身份和未来继承侯府,这位侯爷夫人,得了消息之后,深受打击,病情急转直下。
风倾颜不得不感叹,有的时候,人与人的缘分,就是这么奇妙。若是她不来北狄国参加四国赛,定是没有机会出现在这里。而若是成蹊没有入了星辰楼,想必她也不会来蹚这么一趟浑水,插手别人的家事。而且,或许这位侯爷夫人,与三奶奶还有血缘关系……
查找的重点,缩小到了眼前的这张木床。
看来看去,风倾颜伸出手,曲指弹了弹床头的木制立柱,若有所思。随即又扯过帷幔嗅了嗅……
嬷嬷面色微变,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提醒了一句:“季大夫,这是夫人的卧房……”您这么做,不太合适吧?
“哦!”风倾颜一时忽视了自己现在是男子的身份,连忙笑了笑,解释道:“嬷嬷误会了,季某绝无冒犯夫人之意。只不过是在寻找夫人的病因。”
嬷嬷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视线落向床上的被褥,风倾颜蹙了蹙眉。沉思片刻,转身看向嬷嬷:“这里还有其他卧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