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佳忽然笑了出来,她转头看着安梓颜,语气认真,“安梓颜,你做了这些事情,当真不后悔?你的心,难道没有一丝丝的波动吗?你在看到……他的时候,真的没有任何反应吗?”
安梓颜想摇头说没有,可是一对上慕容佳的眼神,她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跟她说谎。似乎她的温柔,能让她很容易的就想到记忆深处的另一个女人,一个同样一身华贵宫装,同样平静却又温柔的女人。
“不后悔,也没有任何的波动。”安梓颜叹了口气,“在看到他难过的样子时,心会痛。不希望,也不想看到他难过的样子,似乎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想要……抱抱他。”
这番心里话,让房梁上的蓝逸尘眼神闪了闪,看样子她对慕君辰还是有感觉的嘛!只是……她这失忆到底是为了什么?
“也是,这世间,能伤他最深的人,是你。”慕容佳苦笑,最后,她转回头,继续闭上眼睛,双手合十的面对着观音像。“你回去吧。还有,谢谢你。”
谢谢她?安梓颜一头雾水,但是看着慕容佳已经打算不再搭理已经的样子,她也只好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去,
在她伸手推门的那一刻,她突然停下来,回头转身看着点慕容佳的背影。不知为何,她忽然觉得,慕容佳身上所背负的,或许比她所想象的,还要多,还要重。
默默的垂下眼,她这才转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漠楚京都。
在收到了龙圩发过来的请帖后,漠楚这边众人的情绪都落到了最低点。
他们是真的没想到,安梓颜真的做到了。在半个月的时间里,让龙旭自然的“因病去世”。
龙旭在上一辈的皇帝中,完全可以说是智勇双全的人了。如果天雍帝没有安梓颜在背后给他出谋划策,或许龙音真的能把景盛翻过去,统一天下。
“幸好,寡人从未同慕世子妃交过手,不然寡人这条命,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没了。”雪霁背着手从外边走进来,手里拿着金黄底红线绕绣的请帖。
正是龙圩从龙音发出来的观礼帖。
看样子,每个皇帝都收到了一份请帖。而其他该给的龙圩也一样没少,至于慕君辰拿到的这一份,是龙圩特意单独给他发的,而且上半部分的字是他写的,后半部分却是安梓颜的字迹。
像是在炫耀,也像是在挑衅。
君狂墨一身寒气的走进来,满脸煞气让众人心里一跳。君狂墨极少会出现这种情绪外露的情况,莫非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成?
“方一和他那个贴身婢女不见了。今天宫女们说要去帮他收拾屋子的时候,就发现方一已经不在里面了,而且他所有的东西也都一并没了。”君狂墨说这话的时候,咬了咬后槽牙,“而且宫里人还说了,从昨天用了晚膳之后就没有再看到他了。”
方一不见了?在这个特殊的节骨眼上,方一整出这种事情,很难让人相信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意外。他就像以前一样,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什么时候去流浪就什么时候去流浪。
“果然他当初的出现就是不怀好意的!”雪诗韵和王金川满脸愤怒的从外边走进来。
雪诗韵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本被乱涂乱画的书重重的砸在地上。而在他们身后跟着出现的,同样是一脸盛怒的凌珉锡和君尔悦。只不过,凌珉锡身上是挂了彩,被君尔悦扶着走进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慕君辰忽然发现,当初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永远都一副知道明了,胸有成竹的安梓颜和他的差距在哪儿了。
他做不到,将一切都尽收眼底,所有事情都算计得一清二楚的本事。她曾说过,她那一双手,看着小小的,纤细修长,可是谁又能想到,就是这样的一双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天下事尽数算尽,又能算得人心。
“我房间里的机关术全都被人用暴力的手段破坏了。驸马疑心有奸细混进来了,才追出去没多久,就被暗器伤了。”君尔悦说到这,声音森寒。
敢伤她所爱之人,她势必不放过那人。
如果让她知道是谁做的这一切,她一定要把那个人给生吞活剥了。
“你们看。”王金川拿出一份安梓颜写的阵法,上边的阵法已经被涂的无法再看了,他说着展开给众人看。“方一这前脚才刚失踪,后脚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很难让人相信这些事情不是他做的。就算不是他做的,也跟他脱不了干系。”
就在这个时候,雪洛背着手悠哉悠哉的出现了。他还是那一副温润如玉的样子,看不出紧张,也看不出什么担心,别的情绪就更不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