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身紫衣的安梓颜从门外走进来,慕容卿走过去,将手搭在她肩上,缓缓朝她体内输送内力,以驱除她身上的寒气。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龙圩眯着眼睛,危险的看着慕容卿和安梓颜。
他们二人这时候出现在这里,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又或者说,安梓颜这会儿出现在自己面前,铁定没有什么好心思。
“忆灵,你先退下,我们夫妻二人有话,想要跟嘉华帝好好聊聊。”慕容卿摆摆手,示意忆灵先退下,接下来的谈话,不需要除了他们三人之外,还有旁人在场。
忆灵看了一眼安梓颜,见她冲自己微微点头,然后这才施施然走了出去,最后还把门带上了。
见忆灵如此听安梓颜和慕容卿的话,龙圩就算再傻他也能明白了,合着忆灵一直都是他们那边的人。幸好他并没有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忆灵,一直都把她当成一个会武功的护卫而已。
等他们夫妻二人离开,看样子他需要好好的找忆灵谈谈了。
“怎么?你们这是跑到朕的面前来耀武扬威来了?”即便是面对贵气逼人的安梓颜和慕容卿,龙圩还是想要强撑着场面。
就好比在景盛时,他们二人大婚当日,他们二人的风采硬生生的把在场所有人的风头都压了下去。明明那时候在场的能在天底下叫出名字的人,并不少。可是那时候在所有人的眼里,只有他们夫妻二人。
如今在慕容卿面前,他更是不想认输。只不过这一次,他错了,安梓颜面对五国皇帝,从未真正低声下气过,就连她自己的亲生父亲,天雍帝,对她那不卑不亢的态度,也气了整整十几年。
所以说什么安梓颜来他面前耀武扬威,他还强自摆出姿态来,实在是看着太可笑了。
“龙圩,你在我面前摆皇帝谱,你觉得有用吗?更何况现在的我们,是敌人。”安梓颜冷笑,她这辈子极少跪过人,就连父皇也不曾随意让她下跪。
皇权?皇权在她面前,又算得了什么东西?龙圩这时候居然想着要给她摆谱,这样究竟有什么用?
龙圩脸色登时变得很难看,“你想怎么样?”言语之中,似乎是把慕容卿排除在外了。
“嘉华帝,你在前太子身边使了手段,却让我夫人替你背锅。最后你又给我夫人下蛊,利用她失忆为你做事,硬生生的拆散了我们夫妻二人。还有晨希那边:……”
慕容卿一一细数着龙圩的罪行,但他还没说完,龙圩就抓过手边的茶杯,往二人站着的爹砸过去。
“够了!你们放火烧了朕的皇宫,这件事我们还没完呢!更何况我们早已两军对阵多时,此时再说这么多的理由,又有什么用?”龙圩双目通红,声音更是嘶哑难听。
此时他全身无力,如果他还不知道忆灵给他下了什么药的话,那他就真的是傻子了。
安梓颜理了理衣袖,语气轻松随意,“也没什么用。但我们夫妻二人想了想,既然要让你死,就得让你死的更明白一些。也当做我们夫妻二人,做的一件善事好了。”
“说得好听,这场仗还没打完,谁输谁赢那还不一定呢。”龙圩冷哼一声,但心跳却漏了一拍。
他有一种直觉,安梓颜和慕容卿深夜前来,绝不是为了这么简单的一个理由。也许今天晚上,他们还会说出很多让人吃惊的事情来。
果不其然,听了他说的话,慕容卿脸上的笑更加随意,而安梓颜更是露出了一种深意满满的笑容来。
慕容卿扶着安梓颜,到一旁坐下后,这才给她倒了杯茶,放到她手边。
“夫人,既然嘉华帝如此笃定自己会赢,那不如还请夫人把事情都说清楚,让嘉华帝死也死的明白一点。为夫不急,为夫就在这里守着夫人。”
慕容卿的声音,一如记忆中的那般,温柔缱绻,让安梓颜心里暖暖的,连带着,脸上的笑也越发明媚起来。
龙圩冷哼了一下,“如果二位是要在朕的面前表演夫妻情深的话,那还是请回吧。”
听到龙圩的话,慕容卿这才收回视线,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书架旁选了一两本自己感兴趣的书,又走回去在安梓颜身边坐下。看他这样子,是打算让安梓颜自己跟龙圩对话,而他则是安静的坐在一旁看书,做个透明人了。
“龙圩,你知道我从几岁就开始有了自己的意识吗?又或者说,你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动手的吗?”安梓颜换了一种更加清冷的声音,听起来平平的,却别走一番情调。
龙圩皱眉,“景盛天赐皇子,三岁成诗,四岁习武,五岁改政天下人人皆知。”
言下之意,那就是安梓颜所有的一切,都是从她三岁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