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二竭力睁开眼,眼里盛满了恐惧:“嗬,嗬嗬!”
“别急,很快就能解脱了。”
刘家荣蹲下身,摸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在胡老二的眼前晃了晃:“认出来了吗?当初你就是用这把刀划开了娘的脖子,我至今记得娘的血喷了满屋子,把她最爱的那幅雪山映梅图染红了……”
“啊……嗬,嗬嗬……”胡老二眼里的惊恐更甚,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辩解,却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眼。
“还有爷爷,自你入赘到刘家,他老人家教你为人处世,教你做生意,虽然待你严厉,但是也对你寄予厚望,望你有朝一日立志成才。”
刘家荣不紧不慢的说着,清亮的声音染上了丝丝沧桑:“可你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啊,伙同自己的亲兄弟伪装成匪盗,埋伏在爷爷出行的路上,将爷爷乱刀砍死,让他老人家的身上,连一块完整的肉都找不到……”
“趁娘伤心欲绝之际,你暗中收买了能收买的小人,手段下作的除掉了对刘家忠心耿耿的大管事,进而把娘架空夺走了刘家的一切……”
如此便罢了,可怜他娘已经无力与这畜生夺权,他还是不愿放过娘,一把刀结束了娘的性命。
杀母杀亲之仇不共戴天,三年里自己不惜装疯卖傻,为的就是今日。
当年也多亏了娘,要不是娘知悉了这畜生的歹毒,怕他对自己不利,便暗地里下猛药坏了他的身子,让他再也不能有第二个子嗣,这畜生怕是连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也害了。
如今胡老大胡老三已死,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该去地下给娘和爷爷赔罪了!
想到这里,刘家荣眼神一厉,手里的刀刃直指胡老二的脖颈:“用你杀死娘的方式杀死你,算是身为人子,对你最后的孝敬了。”
死亡的阴影笼罩在胡老二心头,意外地刺激了他的求生欲:“不,不,我、我是你爹,咳咳——”
“呵!”刘家荣轻笑,在胡老二满怀希冀的目光中,毫不犹豫的隔断了他的脖颈:“爹?你也配!”
鲜红的血喷涌而出,胡老二眼底的光渐渐散去,死不瞑目。
一颗泪落下来,悄无声息的隐没在泥土里,与喷溅出来的鲜血融为一体。
刘家荣起身,望着苍茫的夜空,似哭非哭:“娘,爷爷,荣儿终于为你们报仇了!”
一阵微风拂过,轻轻地触摸少年的脸,像一个温柔的母亲给予他无声的安慰。
刘家荣扔下沾满血污的刀,抹去眼角的泪水,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里。
如今大仇已报,他该为自己而活,以慰娘和爷爷的在天之灵……
宋溪溪一行回到大树下,得到了所有村民的热烈迎接:“回来了回来了,孩子们都找到了,真是太好了!”
宋财简单地说了一下找人的经过,个中惊险听得村民们惊呼连连,对那些禽兽不如的畜生更是恨得牙痒痒。
得知宋财他们没有杀人,只断了他们的手脚,更是拍手称快:“做得好,断了他们的手脚,看他们还怎么害人!”
老村长看了看天色,催促道:“快走吧,官府的人很快就要到了,再不走怕是走不了了。”
像是为了应和他的话,远处乱作一团的城门口,突然火光冲天,喊杀之声冲破云霄,却是五百守城军赶到,正在全力镇压这场数百灾民掀起的暴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