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出红枫镇,彻底看不到古枫树的影子,宋家岙一行紧绷的情绪才放松下来,走到空旷的河滩边休息。
“呸,还以为姓刘的老东西是个好人,没想到也是个贪得无厌的玩意儿!”宋宝田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声的唾骂着刘镇长。
“谁说不是呢,上回大家伙儿托他办事,他的态度多好啊,没想到今日见到的才是他真正的嘴脸!”周桃花附和道,眼底带着丝丝忧虑。
“这次得亏溪丫头在,顺利的把银子要回来了,不然真得吃下这个闷亏!”杨翠莲看着宋溪溪,脸上满是感激。
其他人纷纷点头,庆幸道:“确实多亏了溪丫头,把姓刘的唬住了,帮咱们要回了银子!”
回想起宋溪溪在刘镇长面前的一番表现,一个个看向宋溪溪的目光充满了赞叹,谁也没想到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小姑娘,三言两语就把堂堂镇长降住了。
当时他们这群大老爷们都慌了手脚,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老村长也赞许的看着宋溪溪,毫不吝惜的夸道:“英雄不论年少,咱们溪丫头就是整个宋家岙的小英雄!”
这份赞誉太高了,宋溪溪连连摇头:“有多少能耐就做多少事,今日光凭我一个人,不足以唬住刘镇长,各位叔伯婶婶也都出力了。”
刚才在刘家,正是大家站在她和爷爷身后,让刘镇长看到了宋家岙的团结,他才有所顾忌不敢彻底撕破脸。
但凡有人掉链子,这件事不可能这么顺利!
总之,今日对抗滥用权力的刘镇长,不是她宋溪溪一个人的功劳。
这番话说得大家伙儿熨帖极了,夸赞宋溪溪的话更是不要钱的往外冒,还不忘带上宋五福,夸宋家会教孩子,把宋溪溪教导的这么好。
宋五福被夸得红光满面,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谦虚了。
只是银子是要回来了,宋家岙到底在红枫镇的管辖内,在赋税徭役这些公事上受刘镇长所制。
万一刘镇长怀恨在心,在这些事情上使绊子,宋家岙还是会吃亏。
周桃花当众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好让大家心里有个底。万一真的对上刘镇长的刁难,也比再次乱了手脚好。
“周娘子说的没错,大家要是有应对的法子,都可以说出来合计合计。”
老村长收起脸上的笑容,目光从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无论如何,咱们宋家岙不能做待宰的鱼,否则谁都会扑上来咬一口!”
众人心头一凛:是啊,他们是外来人,在这里无根无基,不就是别人眼里待宰的鱼?
近点说诸如刘镇长,远点说诸如水头村弯头村还有青山村,不都是起了剥削他们的心思,从他们身上撕下血肉养肥自己?
上次没让那三个村子得逞,眼下只要彻底打退了刘镇长,以后宋家岙才在这片地界儿才算真正站稳脚跟,不怕被人欺负了。
有人悄悄地看了眼宋溪溪,吞吞吐吐道:“咱们宋家岙被安置到这里,是溪丫头救了赵小公子的命换来的。这次能唬住姓刘的也与这件事脱不了关系,要是、要是咱们能和赵家搭上关系……”
其他人齐齐看向宋溪溪,很清楚这是最简单最省力的法子。
宋溪溪却摇了摇头,正色道:“我对赵小公子的救命之恩,在赵老爷把咱们安置到这里的时候便了结了。”
众人听罢,尽管心里觉得可惜,但是没人为此指责她。
宋溪溪心里满意,继续说道:“姓刘的固然能在红枫镇只手遮天,也只能限于红枫镇而已。就算他在府城有靠山,这靠山怕也不怎么牢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