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溪溪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昨日遇到褚良善的地方,就见那里空无一人,再不见褚良善的影子。
无意间瞥见明显被改良过的三处陷阱,宋溪溪眼神一黯,掉转方向寻找褚良善的踪迹。
昨日他仅仅携带了弓箭和刀,箭袋里的箭矢只有寥寥几支,再结合他妻子的话,他似乎只是到山上转转或是查看陷阱,并没有狩猎计划。
如此在帮她改造过三处陷阱后,他应该是要下山回家的。倘若真出了意外,也是在回家的那条路上遭遇不测……
宋溪溪爬到山顶上,判断了一下大致方位,就朝着褚家村的方向一路前行。
半个时辰后,她意外发现这条路与前往乱石滩的路有一定的重合。
宋溪溪脸色微变,步子又快了几分。
当踏进一片密林时,她心里莫名一突,总觉得前面有什么在等她。
这种感觉很不好,前世在垃圾站找到那条被她间接害死的哈士奇时,她生出过类似的感受,仿佛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在指引她。
宋溪溪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沿着崎岖难走的山道一步步前行。
在拐过一个突出的大山石时,眼前的一幕让她手脚冰凉,血色尽失……
天色昏暗,寒风凛冽。
山下的村子里,一座青砖瓦房,突兀的坐落在一座座低矮破旧的土砖茅草屋之中。
此时,宽敞整洁的院子里站满了男女老少,正七嘴八舌的劝说着一个年轻秀美、满脸凄惶的妇人。
这妇人是褚良善的妻子何柔,是弯头村何氏人。
紧紧依偎着她、哭得眼睛红肿的小男孩,是何柔和褚良善的儿子褚小顺,今年才八岁。
“柔娘啊,都一天一夜了,几百人上山连良善的影子都没找到,定是让那些吃人的畜生拖走了……你还是想开点,尽快把良善的衣冠冢立起来,别让他走的不安心呐。”
“是啊,得赶紧把灵堂布置起来,再去道观请个老师父给良善超度是正经。要是良善找不到回家的路,成了孤魂野鬼,那就是你的罪过了。”
“……”
“你再是伤心,也得把良善的身后事办妥当啊,实在不行让我家六子来办,保证把良善的丧事办得妥妥当当,叫你挑不出一丝错儿。”
“你家六子算老几,凭啥让他来操持良善的身后事!还是得我家良子来,他和良善是一辈的,该让他来送良善最后一程。”
“什么一辈不一辈的,我家六子死过爷爷奶奶,办身后事那是有经验的,你想让你家良子办良善的丧事,不如先让你家两个老的死一死,让他涨涨经验!”
“嘿,你她娘的咋说话的,你咋不去死一死!”
“……”
原本都在说给褚良善立衣冠冢、请道士给他招魂的事,没想到那些自说自话的人竟然吵起来了,几乎当众大打出手,最后被其他人拦下了,好歹没有真的打起来。
这时,又有一群人一窝蜂的闯进院子里,正是上次在来福酒楼纠缠褚良善的褚老根、老根婶以及他们那帮老亲戚。
一见是他们,院子里的村民们面面相觑:瞧着架势,是想趁火打劫?
谁知老根婶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抢地道:“良善啊,我的好侄儿啊,好端端的上个山,咋就回不来了……”
村民们傻眼了,不知道她这是唱的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