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溪溪瞥了眼瑟缩的邹表嫂,点了点头:“嗯,走吧。”
直到两人的背影不见了,背脊里出来一身冷汗的邹表嫂才放松下来,只是脸色难看极了。
有了这个小插曲,宋溪溪也没了闲逛的心情,和芽儿直奔附近的米铺。
回去的路上,芽儿到底憋不住,问道:“姑娘,刚才你为何骗我表嫂说我签了卖身契?”
宋溪溪认真想了下:“直觉吧。”
直觉邹表嫂没安好心,不想让她知道芽儿还是自由身。
芽儿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无语了片刻就吹起了彩虹屁:“姑娘的直觉不会错,定是帮我躲过一劫。”
宋溪溪毫无负担地收下她的吹捧,叮嘱道:“别让他们知道你住在梧桐巷,以后再遇到了也别轻信他们的话。你要是更相信他们,也可以不听我的。”
芽儿忙道:“我自然相信姑娘,姑娘真想害我,只要让我签下卖身契就行了。”
宋溪溪觉得这丫头不傻,便是邹表嫂真有算计也算计不到她,遂放心下来。
另一边,邹表嫂街也不逛了,带着孩子气咻咻地回到家。
看到丈夫正在与家里唯一的丫鬟调笑,双重怒气齐齐涌上心头,二话不说冲上去重重甩了丫鬟一巴掌:“贱蹄子,滚!”
丫鬟捂着火辣辣的脸,羞愤交加地跑了。
邹表哥毫不在意,像个没事人一样上前揽住邹表嫂的肩膀:“出门一趟,火气这么大,是不是遇到不高兴的事了?”
邹表嫂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姓邹的,这里是我娘家,你吃的穿的都是我娘家给的,你要是敢沾花惹草做对不起我的事,我爹娘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邹表哥一听,眼底闪过几不可见的阴郁。
以前自家比岳家兴旺,这女人温柔小意从来不敢对他大小声。
自从听了她的话带着邹家最后的一点家当来到岳家,这女人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哼,不就是看他邹家彻底没落了,就想翻身骑到他头上?也不看看如今岳家自身难保,她还在他面前耍大小姐脾气,真是不知所谓!
心里对邹表嫂万般不满,邹表哥面上没有表现出来,温柔地安抚道:“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知道吗?我是看那丫头不安分,没少在岳父还有大舅哥面前卖弄,这才想帮你试探一下。”
邹表嫂压根不信他的鬼话,却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跟他闹:“一个丫鬟罢了,既然不安分,一会儿我让我娘把她打发了。”
说罢,她叫来大女儿把小儿子带去玩,关上房门与邹表哥说起正事:“刚才我在街上见到芽儿那个死丫头了!”
邹表哥大喜:“在哪里?咱们快去把她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