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姑娘,你没事吧?”
许婉柔在绿袖的搀扶下手软脚软地站起身,踉踉跄跄地奔到宋溪溪跟前,试图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没事,就坐着歇会儿。”
宋溪溪心口扑通乱跳,这会儿手脚也是软的,全身上下无处不疼,实在没力气起来了。
许婉柔见她面色尚可,也没有受伤流血,微微松了口气,目光沉沉地落在被撞坏的马车上:“先是争执堵路,再是炮仗惊马,这也太巧了。”
宋溪溪点点头:“怕是梁家那边动手了,还是报官让官府探查一番为好。”
许婉柔点点头,也是这么打算的。
惊魂未定的路人们发现自己安全了,一个个怒气冲冲地跑过来指责三人,要求得到压惊赔偿。
许婉柔留有银子傍身,也觉得他们的要求不过分,便让绿袖收起散落一地的包袱,从中找出一个盒子取了一张十两的银票,让这些路人拿去分了。
这些路人瞥见盒子里的银票有不少,顿时起了贪心:
“不够,在场的有这么多人,你这十两银子打发叫花子呢,至少要给我们五十两!”
“没错,五十两,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坐得起这么大的马车,还能缺几十两银子?得亏我们没被撞上,不然你倾家荡产都赔不起,只要五十两银子算是便宜你们了!”
“……”
宋溪溪听不下去了,也不想跟这群见财起意的人叽歪,抄起掉在地上的车轴用力一折,重重地丢在他们面前:“还要吗?”
吵吵嚷嚷的人群鸦雀无声,看向宋溪溪的眼神畏惧不已,这才想起刚才就是她跳上马背,一拳打断了疯马的脊背才让他们捡回一条命。
这下,没有一个人敢要银子了,生怕宋溪溪一言不合,把他们当车轴给折喽。
宋溪溪不是不讲道理的人,马儿失控吓到他们是事实,于是她接过许婉柔手里的银子,往带头要赔偿的人手里一塞,招呼满脸震撼的许婉柔主仆:“走吧。”
说着,她拣起地上的行李包袱,轻轻松松背起来,准备去街头雇一辆驴车。
主仆俩如梦初醒,相互搀扶着紧追宋溪溪的脚步,只是二人的目光化作了深深的敬佩。
没想到刚走出人堆,在不远处巡逻的差役们闻讯而至。
他们都认识宋溪溪,看到满地的狼藉,连忙上前询问怎么回事。
宋溪溪说了一下马儿发狂差点撞到人的经过,并言明自己的怀疑。
差役们意识到事情可能不简单,怕她们路上再出岔子,主动护送三人去衙门报案。
宋溪溪收下他们的好意,和许婉柔主仆一起去了衙门。
许婉柔将整个梁家赠予官府,不仅让刚开办的抚孤院得到了足够的资金,也让官府的预算充足了不少。
如今她可能遭遇算计险被害死,杜巍自然不会坐视不理,立即派人前往出事的大街彻查此事。
一时半会不会有结果,许婉柔却不想在城里等下去:
“若真是梁家那些人干的,知道我已经报官,短时间内他们不敢动作,此时离开最合适不过。就怕他们找到我的行踪,会追去你们村子报复于我,伤及你家人和村子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