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溪溪一听,隐约猜到了张梅花的心思:“梅花表姐,学堂里的许夫子很不错,你愿意学的话,年后就能跟她念书学习。”
张梅花确实听了张春兰的劝说,生出了念书的心思,却始终不敢迈出这一步:“我、我想学,只是、只是我很笨,怕学不会夫子会嫌弃,你、你不能能先教教我?”
生怕宋溪溪拒绝,她急忙保证道:“我就跟你学一阵子,要不是这块料,绝不会多占用你工夫。”
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宋溪溪哪能拒绝:“好,那就从今日开始吧,以后每天下午教你一个时辰。”
张梅花喜不自禁:“谢谢溪溪表妹!”
宋溪溪摇了摇头:“自家人不必客气。”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张梅花就坐在书桌前,努力认识宋溪溪写在纸上的五个大字。
对初学者而言,识字是件枯燥又困难的事,好在她有这份决心,学得磕磕巴巴却也在一个时辰内,把这五个字学会了。
得到宋溪溪的夸奖,张梅花长了些肉的脸上,露出一个羞涩又欢喜的笑容。
待她去厨房给做晚饭的芽儿打下手,躲起来看了许久的张春兰红着眼睛走进来:“溪溪,梅花不敢出大门,也不敢见外人,只能麻烦你先教着了。”
宋溪溪摇头:“下午闲着也是闲着,不麻烦。”
说罢,她问道:“梅花表姐为何不敢出门不敢见外人?”
之前从城里回来,似乎没有发现她怕生。
“还不是村里的几个长舌妇,私下里对梅花说三道四让梅花听见了,那天她把自己关在房里哭了很久,还跟我说养好伤就走,免得带累了咱家的名声!”
张春兰愤怒不已,道出宋溪溪所不知道的事:“我好不容易找到她,哪能让她离了眼睛,可是让她把自己关起来,也不能关一辈子啊!”
宋溪溪皱了皱眉,对村里几个喜欢说三道四的人也很厌烦。
只是她没能抽到催眠药水,无法让张梅花忘记那几年的苦难,重新建立积极向上的心态,眼下外面随便一句流言,都能让张梅花产生避世心理。
庆幸的是张梅花自己也在努力,愿意念书识字摆脱过去,她能做的就是帮她一把,慢慢引导她走出来。
想起张梅花的弟弟妹妹,宋溪溪觉得找到他们,应该能对张梅花起到帮助,便问道:“大娘,之前不是说雇人去天水府找杏花阿平,都快一个月了有消息么?”
张春兰苦笑:“天水府离咱们这里有千里路,坐车来回至少十多天,没有这么快的。”
说到这里,她的情绪愈发低落:“要是两个孩子还在天水府,仔细找找总有一天能找到。要是让人贩子卖到了其他地方,这天大地大上哪儿找啊!”
宋溪溪想了想,提议道:“或许能找到人贩子,逼问出杏花阿平的下落。”
张春兰一听,神情愈发苦涩:“我问过梅花了,人贩子不是天水府的人,要找到他们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宋溪溪叹了口气,要找到姐弟俩,确实太难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张梅花都会准时来找宋溪溪识字。
只是她和宋年年一样,念书的天赋不高,头一天学的字,第二天就忘记大半,来来回回教了半个月,掌握的字数还不到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