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平凑到刘家荣身边,撸起自己的袖子露出同样粗细的胳膊:“她一拳肯定能把阿平打飞吧?阿平怎么就没有这么大的力气呢?”
这样他再也不会被人欺负,还能保护好大姐二姐,让坏人再也不敢打他们姐弟的主意!
阿平的声音很小,宋溪溪没有听清他的自称,加上口音也是陌生的,自然没有留意到这个不起眼的孩子。
在小姑娘的哀求下,她和陆二虎随手拣起树枝做工具,帮小姑娘挖掘被埋在下面的亲人。
刘家荣他们也没有干看着,纷纷从驴车上拿下工具帮忙救人,不一会儿就挖出了被土方掩埋的妇人。
只是妇人被埋得太久了,身上还压着几百斤的大石头,在女儿的呼唤下勉强看了她一眼,就怀着所有的不舍与担忧撒手人寰。
小姑娘和母亲相依为命,如今母亲没了,家里也没有其他亲戚,她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待在这里,恐怕很难活下去。
在阿平的苦苦哀求下,刘家荣帮小姑娘安葬了她的母亲,就让她爬上没有堆积货物的驴车,准备暂时带着,有机会再给她寻个好人家。
得知宋溪溪二人也要进城找人,刘家荣主动提出结伴同行。
宋溪溪一口拒绝:“我们赶时间,便先走一步。若是有缘,他日再见。”
刘家荣看了眼她座下的千里良驹,又看了眼自家再长两条腿都跑不过的毛驴,只得压下心头的遗憾和好奇,朝宋溪溪抱拳道:“后会有期。”
宋溪溪淡淡道:“后会有期。”
说罢,她调转马头,狂奔而去。
掠过的微风里,传来陆二虎痛苦的惊叫:“溪溪,慢点,你慢点,我屁股颠开花了!”
阿平耳朵一动,盯着两人一马的背影喃喃自语:“溪溪?我有个表姐也叫溪溪……”
刘家荣听的分明,扭头盯着他:“是你姑姑的女儿?”
阿平摇头:“是我姑姑她小叔的女儿,不过这个表姐长得没她高,身子骨也很弱,连一只鸡都拿不动,可没有她这么吓人的力气。”
他对姑姑家的几位表哥表姐的印象,早在这四年漫长的时光里淡化了,连他们的模样都模糊了,仅仅记得他们的名字和大致情况。
“无妨,这次我们在淮安府多待几日,应该能找到官府的人打听你姑姑的下落。”
刘家荣安慰着情绪低落下来的阿平,也不觉得宋溪溪就是他口中的“溪溪表姐”,毕竟二者之间的差别太大了,压根不是同一个人。
“没事儿,阿平不急,以后慢慢找就是了,早晚能找到的。”
阿平冲刘家荣灿烂一笑,显得格外傻气:“去年您托关系找人,却被骗了一百两银子,阿平可不能再让你被骗了,不然卖阿平一百次都还不起。”
这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刘家荣羞恼之下,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滚后边车上待着去,老子三天不想看到你!”
阿平笑嘻嘻地溜了,还不忘冲他扮鬼脸:“您早上没吃饭,一点也不疼!”
刘家荣忍无可忍,抓起一把泥土砸过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