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大雪停,在阳光的照射下,一尺多深的积雪迅速融化,使得河里的水暴涨,连仅剩一兜水的蓄水塘也满的快要溢出来了。
如此一来,哪怕明年春天雨水少,育秧苗也不缺水了。
等到地面干透了,青山村的村民们在陆村长的带领下,前往深山寻找良子的下落。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即便人不在了,也要找回来安葬在陆氏的祖坟里,不至于成为孤魂野鬼,也算是给活着的人一丝慰藉。
然而接连找了七八天,仅仅找到一只被撕烂的鞋子,在良子他娘的辨认下,才确定这是他上山那日所穿。
鞋子是在山沟里发现的,极有可能是被雪水冲到这里,根本无法确定良子失踪的位置。
宋溪溪在陆村长的恳求下,带着狗子们来回找了一遍,始终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正好印证良子是在其它地方不见的,人究竟在哪儿谁也不知道。
良子他娘哭的死去活来,却只能接受儿子尸骨无存的事实,忍着悲痛给他立了一个衣冠冢。
这一次赶上,青山村三死一重伤,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顶梁柱,这惨烈的后果给整个村子蒙上了一层阴影,年关是不好过了。
陆二虎心有余悸,小声对宋溪溪道:“幸好那天我听你的话没有留在山上,否则遇到那头老虎我只有送命的份儿!”
说到这里,他有些纳闷道:“我听别人说你和那头母虎较量过,没习武之前你就能打死虎,如今打死一头不算强壮的母虎应该不难才对呀!”
宋溪溪睨了他一眼,弯下腰勒紧裤腿:“改日我带你上山找那头母虎,让你亲自领教一番。”
陆二虎惊恐,恨不得扇自己两嘴巴:“溪溪,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质疑你的武力,你可别带我去找母虎,我害怕……”
宋溪溪提醒道:“老虎不是好惹的,万一不走运与它狭路相逢,你几乎没有逃过的可能,所以不要往深山里跑。”
陆二虎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那、那万一老虎跑到外围,我倒霉撞见了该如何逃生?”
宋溪溪蓦地想起前世看过的一个段子,便开起了玩笑缓和他对老虎的恐惧:“你可以跪下来叫它爹。”
陆二虎急道:“为什么要叫它爹?它是老虎又听不懂人话!”
宋溪溪拍了拍他的肩膀:“因为虎毒不食子啊!”
陆二虎:“……”
你一本正经驴我的样子,简直比那头母虎还可恶!
看着陆二虎咬牙切齿的样子,宋溪溪收起了笑容:“老虎会爬树会游泳没有短板,一旦遇上能跑就跑,跑不掉只能与它对抗。”
陆二虎深吸一口气,搓了搓冰凉的手:“以后没有你带着,我肯定不敢往深山里去。这次村里死了三个人,短时间里也没人往山上跑,恐怕接下来几年都不会赶山了。”
宋溪溪颔首:“不去是对的,谁也不能保证那头母虎放弃了对人的报复,老老实实的待在深山里不出来。”
之后一段时间,周围几个村子的人都不敢往山上跑,便是要上山砍柴禾,也只敢在兔子野鸡都没有的后山砍。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后山就变成光秃秃的,连树桩子都被挖走了。
宋溪溪倒是没有顾忌,像往常一样该上山就上山,有一次还撞见母虎带着幼崽到山涧里河水。
母虎还是一副消瘦的模样,幼崽的状况就很不好了,竟然残了一条后腿,走起路来一瘸一拐,不知道是被其它猛兽所伤,还是那次被青山村赶山的村民所伤。